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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第1页）

&esp;&esp;巴虎点头，“等明年你弟弟出生了，你跟吉雅也要给他准备压岁钱了。”

&esp;&esp;“好嘞。”其其格小手一挥，豪气地说：“今年给都成。”她也是个有钱人了，荷包里鼓鼓的。

&esp;&esp;“今年不给，等他出生了你俩再给。”蜜娘也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大红色的荷包，一个绣的是低头啃草的黄毛牛，一个绣着在水边喝水甩尾巴的黄毛牛，牛屁股上一块黑斑。

&esp;&esp;其其格接过后一个，屁股带黑斑的牛是她的，“真好看，我娘做饭好吃，针线活也好极了。”反正她是爱极了。

&esp;&esp;“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她只希冀这一样。

&esp;&esp;“好了，吃饭了。”巴虎是一家之主，他先挟

&esp;&esp;初一这天早上，蜜娘领着两个孩子出门，陪他俩在往东的三户邻居家拜年后，其其格和吉雅再出来，身后就跟了一串的孩子。

&esp;&esp;“雪太厚了……”蜜娘刚起了话头，吉雅就反应过来说：“娘，你跟我爹回去吧，我跟妹妹自己去拜年。”

&esp;&esp;说是陪着，蜜娘只在门外等着，巴虎见她没进别人家的打算才跟在她身后扶着她。

&esp;&esp;一串的孩子在雪里跋涉，其其格和吉雅个头最矮，走到雪深的地方像两只从天上掉下来的鸟，陷在雪里动不了，大一些的孩子拽住他俩的腿像拔萝卜一样拽出来。

&esp;&esp;蜜娘跟巴虎走回家门口，进屋前回头望，雪地里有一排散乱的萝卜坑，雪地上不见人影，狗吠声昭示着他们进了哪一家。

&esp;&esp;从东向西，狗吠声不绝。

&esp;&esp;一直到巴虎把早饭做好，其其格和吉雅还没回来，他不时出去看一眼，站在雪地里听着狗叫判断孩子们走到哪一家了。

&esp;&esp;“我们先吃，不等那兄妹俩了。”这一路走过去，花生瓜子核桃再加奶疙瘩奶饽饽，遇到热情的保不准再给些热包子，随便吃点都不会饿肚子。

&esp;&esp;巴虎听了蜜娘的话在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进来说：“我听着声音怎么像是跑到救济院里去了。”只有嬉笑声，没了狗吠声。

&esp;&esp;“拜年嘛，自然要挨家挨户走个遍，再穷的人家，有孩子上门说喜庆话，脸上平添三分喜，孩子也不讲究好赖，就是一把炒米也高兴。”蜜娘喝光碗里的蜜水，从铁板上挟起黄油馍片，外层酥脆内里松软，早上胃口不好最适合吃这个，没有荤油和菜油的腻味。

&esp;&esp;“挟块儿牛肉？”

&esp;&esp;蜜娘摇头，“我吃这个正好。”

&esp;&esp;吃了饭又发困，她脱了鞋敞了衣躺在炕上，对巴虎说：“你把咱家买的吃食都摆出来，花生瓜子红枣核桃榛子松子，还有奶疙瘩，烤的牛肉条，我看灶上不是还有酸奶，你舀五勺蜂蜜淋上面，再切两个山梨两个山柰，切成丁拌酸奶里，我估计最后一家会是来咱家拜年，孩子多，多准备些。”

&esp;&esp;“还会来咱家？”巴虎想想也对，其其格和吉雅是发起人，又是爱热闹好面子的，最后肯定不能把自家漏了。

&esp;&esp;“你睡，我这就去准备。”之前盼着俩孩子回来，现在是听到些动静就心一紧，加快动作把干果倒盘子里，奶疙瘩装两碗，牛肉条装两盘，山梨山柰洗皮切丁，混着蜂蜜拌在一大钵酸奶里。尝尝甜味儿有些淡，又加了三勺。

&esp;&esp;在屋里都能听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由西向东而来，在羊圈里巡视的狗群听到动静一并淌雪回来，呜呜声来不及发出先看见打头的小主人，凶狠的吠声又噎回嗓子里。

&esp;&esp;“我们家的狗不咬人，你们别怕。”

&esp;&esp;巴虎刚迈过门槛就听到其其格在打包票，他走出去，还不等开口，吵闹又喜庆的叽喳声一顿，敛肩缩脖，一群孩子大半成了鹌鸠。

&esp;&esp;“都快进来，我一早就等你们过来了。”巴虎装作没看见他们胆小的样子，先一步进门。

&esp;&esp;“走啊，去我家。”吉雅有些疑惑，不过高兴占了上风，踏上台阶跺掉靴子上的雪，站在一边赶狗离开，每进去一个他都提醒人家要说喜庆的拜年话。

&esp;&esp;孩子太多了，漠北本地的和救济院那边的来了七七八八，不小的院子在他们进来后瞬间窄逼了。巴虎把放在其其格和吉雅卧房里的桌子搬出来，一桌子的东西摆在上面，还有一壶热腾腾的甜酥油茶。

&esp;&esp;“有甜酸奶和甜酥油茶，冷的热的都有，想吃想喝随意拿。”他站这儿有孩子拘谨，巴虎从孩子堆里扒拉出宝音和她二哥，“来帮其其格和吉雅招呼小客人，我还有事要去羊圈，你们在家随便玩。”

&esp;&esp;“叔，白节好，祝你们全家身体安康。”不知道哪个孩子喊了一声，紧跟着就是七嘴八舌的拜年词。

&esp;&esp;“白节好。”

&esp;&esp;“老年益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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