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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己之念掩情埋爱（第2页）

&esp;&esp;“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他们好好告别。”她压下心头漫起的不舍，表现出镇定从容的模样。“不过你得答应我，绝对不能伤害他们。”

&esp;&esp;花幻锦眼中闪过冷芒，但还是颔首表示同意。

&esp;&esp;姜澈往前走了几步，终究还是不放心的回头，说出重话：“你要是伤了他们，我一定会无止尽的、穷尽一生来恨你。”

&esp;&esp;闻言，花幻锦的手抡成拳，又渐渐的松开。“……好，我不动他们。”

&esp;&esp;玉玄绫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esp;&esp;换作以前，毫无弱点又行事恣意的魔君绝不可能这么乖顺听话。

&esp;&esp;可是现在不同了。

&esp;&esp;一旦有了牵挂，就算是钢铁之心也会变得柔软，甘愿为了爱人迁就。

&esp;&esp;姜澈就在令人窒息的静谧中，一步步走向被怨魂团团围绕的离卿与方映弦。

&esp;&esp;她先是从方映弦手中取过戮原剑，将其收回剑鞘中后递还，又转身为离卿拍去身上的尘污，动作轻柔。

&esp;&esp;“映弦，你曾经说过聚散有时，当时我不以为然，以为只要靠努力就能避免分离，但是现在，我不得不信。”

&esp;&esp;她凝视他，把这张容颜隽刻在心底。“你是我的初恋，哪怕没有结果，但我一点都不后悔曾经这么偏执的爱过你。”

&esp;&esp;方映弦张口欲言，却被她以指堵住唇瓣。

&esp;&esp;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姜澈浅笑。“你的唇就如我所料，是冰凉的。”

&esp;&esp;素来不敢越矩的她，这回却放开胆子，轻轻描绘他优美的唇形。

&esp;&esp;……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做了。

&esp;&esp;“你这么好，原也是我不配。”她歉然低语，在看见他亟欲否认的表情时不禁莞尔。

&esp;&esp;他像是什么都没变，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变了。

&esp;&esp;至少以前的他，绝对不可能露出这种表情。

&esp;&esp;五岁那年，姜元带她到虚渊派参观，兄妹俩玩了整天后回到静室听雨。外头泥泞难行，可是方映弦进入室内时，衣不染尘、鞋不沾灰，一身洁白亮的晃眼。

&esp;&esp;当时他看她的目光像是寂暗冬夜，唇角没有半分弧度，就像座精致的雕像，毫无感情。

&esp;&esp;无暇高洁，冰冷到极致。

&esp;&esp;……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esp;&esp;如今细看，她才发现他的眼神多了暖意，眼中漂泊的雪片也尽数消融。

&esp;&esp;这样有温度的他，今后再也见不到了阿……

&esp;&esp;思及此，她忽然觉得腹部抽疼了下。

&esp;&esp;疼痛感很快的过去，她甚至连眉头都来不及蹙起，痛意便消失无踪。

&esp;&esp;“……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方映弦拉下她的腕，将她柔软的手握在掌心。

&esp;&esp;这双手，是由他从小牵到大。

&esp;&esp;尽管中间有许多波折，但他从来没想过要放开。

&esp;&esp;他的语气比他的表情还要更加苍白无力。姜澈被他触动，终是默默垂泪。

&esp;&esp;是阿，怎么好端端的，他们就变成这样了呢？

&esp;&esp;“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方映弦以另一手捧起她的脸，在她的泪濡湿掌心的瞬间，轻轻的蹙了下眉头。“在你成为我的执念之后，我都还来不及弥补，却要彻底失去你了吗？”

&esp;&esp;又一颗泪珠从眼角落下，姜澈望着他出神。“我是你的执念……？”

&esp;&esp;“是。”他抹去她的泪，鲜少起波澜的眼此时微红。“所以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也会守着你。”

&esp;&esp;姜澈止不住激动的发颤。

&esp;&esp;原来是这样。

&esp;&esp;所以他才给了她名为留澈的琴。

&esp;&esp;……他的爱，真的来的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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