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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泽文转过身,指着前方角落里的几个颜色各异的大塑料桶,和整个学校其他的固定木箱垃圾桶风格完全不协调。
&esp;&esp;“是的。我们平时做完值日后就把垃圾倒在这里。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连放垃圾桶的地方都没变。”
&esp;&esp;李泽文对着垃圾桶拍了几张照片,对郗羽说:“带我去看潘越对你告白的地方。”
&esp;&esp;南都二中的绿化规模足以笑傲全市大部分中学。从初中教学楼背后出发前往图书馆的一路,就有数亩的绿化带——绿树和灌木花卉交错掩映,穿过绿树和花坛,绕过一个小规模的荷塘,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走上几十米,就可以看到绿化带中央的六角凉亭。
&esp;&esp;“这处小花园和当年相比变化大吗?”
&esp;&esp;“肉眼看不出什么变化……除了当时荷花没有开。”
&esp;&esp;南都二中池塘里的荷花是观赏用的花莲,据说六七月盛开,绿叶与红白荷花互相映衬,堪称绚烂娇美。这还是她
&esp;&esp;三人推开门走进二班的教室,教室的窗户旁挂着浅蓝色折光百叶窗,李泽文伸手调整了百叶窗,午后阳光顿时洒满教室,三人目光所到之处,一切细节变得清晰起来。教室里非常整齐,前后黑板擦得干净净,凳子整整齐齐倒扣在厚实的学生课桌上。空置了近一个月的课桌上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手指擦过桌面,拖出一条灰白的痕迹。
&esp;&esp;“这些百叶窗很新,”李泽文回头看郗羽,“你们当年有装窗帘吗?”
&esp;&esp;“有的,但不是百叶窗,挂着普通的布窗帘,”郗羽比划着说,“太阳直晒着教室时,我们就会把窗帘拉上——窗帘上的灰尘很多,每次拉动窗帘大家都会把鼻子捂上。”
&esp;&esp;“教学楼的建筑设计不合理,根本不应该搞成l形,”周翼皱着眉头说,“其他教室是南北朝向,但你们一、二两个班是西晒顶晒双晒合一。”
&esp;&esp;“我们有时候也这么说,但抱怨也没用,学校安排了教室也不能罢课啊,”郗羽说,“好在南都这个地方,太阳辐射量比较低,还算可以接受。”
&esp;&esp;“你们一、二两个班不是快班实验班吗?为什么不安排好教室?”周翼问。
&esp;&esp;“我们当年没有快慢班一说,每个班的教学质量都差不多,毕竟是初中还是义务教育阶段。”
&esp;&esp;“这倒也是。”
&esp;&esp;李泽文问她:“潘越出事的时候,在哪个座位?”
&esp;&esp;教室布局是八行七排的格局,郗羽指了指靠窗边第三排的座位。
&esp;&esp;“我们每周轮换一次座位,当时他坐在窗边这个位置。”
&esp;&esp;李泽文看她一眼。
&esp;&esp;郗羽知道他的意思,解释说:“不论上厕所还是上下楼梯,我们每天都要从二班教室经过无数次……流言传得很厉害的时候,我想找潘越谈一谈……所以特意留心了他的座位。”
&esp;&esp;虽然后来她最终也没能和潘越见上一次,向他解释“流言不是我说出去的”。
&esp;&esp;李泽文收回目光,走到潘越的座位处,伸手推开窗户。初中部教学楼位于学校的中部偏北,视线越过香樟树的树冠,可以看到学校西侧的一些景观——林荫大道、实验室大楼、大礼堂、体育馆等等。
&esp;&esp;“从这里看不到潘越坠楼的地方,在另一边。”周翼在整个教室里兜了一圈后,站到李泽文身边往下看,“如果潘越想不开的话,其实可以从教室往下跳,这一面没有遮挡物,墙上连个空调架都没有。”
&esp;&esp;“当时有人在教室里扫除,”郗羽说,“我想,他是因为这个原因去了楼顶。”
&esp;&esp;李泽文没有发表评论,凝神看了教室一会,又留下一组照片,随后抬腿往外走:“去楼顶。”
&esp;&esp;三人出了二班的教室,再向右略略一拐,就是上楼顶的阶梯——这扇灰扑扑的大门上,挂着一把看起来就颇有些年头的挂锁。
&esp;&esp;“果然上着锁,”郗羽说,“当年也是天天锁着,只有修天文台的那段时间开着。”
&esp;&esp;“你看看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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