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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她从场边的椅子上飞奔过来，给了gaover一个大大的拥抱。

&esp;&esp;彼此有多熟悉，就能看出彼此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反过来说，彼此有多熟悉，就能一眼辨认出彼此骨子里多坚硬、多难改变的东西。

&esp;&esp;小强有点水肿，这是李清一对她的燃跟一众男生站在场边，专注地观战。

&esp;&esp;似乎大家都有感知到，这群人如此酣畅地打球，以后怕是机会越来越少，对男生而言，看如此规模的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打篮球，而且又是自己熟悉的朋友，也倍感珍惜。

&esp;&esp;小强依旧积极拼抢，身上、嘴上都丝毫不谦让，大概是幻觉，小强扑过来时，go队总能隐约闻到奶香。

&esp;&esp;有一个球，go队拿到了篮板，脚刚落地，小强和芸芸就上来夹击，她弯下腰去，把球抱在怀里，抬头寻找传球的机会。但是她的判断受到强烈干扰，小强身上的奶香过于强烈，让她顿时想到脸上、手上皱皱的小婴儿，吃手吐口水，心一软，手一松，球就被小强掏走了。

&esp;&esp;男生发出嘘，李清一却丝毫没有懊恼。她觉得此刻很好，这群人，在各自最好的年纪相遇，在各自面前绽放，一起吃很多顿饭、一起去很多个地方、一起挥汗如雨，一起分享与倾诉，看过彼此哭泣的样子，也见证彼此的成长。

&esp;&esp;go队在回防时，扫了一眼观战的人群，章燃双手环胸，站在人群里很是醒目，他的目光没有离开go队，满眼是赞许、欣赏、亲切与渴望。

&esp;&esp;李清一心中咯噔一下，她后悔看他，却忍不住回想，章燃这个男生，是何时、怎样进入她视线的？

&esp;&esp;此前大家裹在一起疯玩时，早有或明或暗的迹象，也有些不好解释的言行，她都无视，或者刻意无视了。

&esp;&esp;一年半载后，山水轮转，两人生活在同一城市，章燃成了陪伴她最多的人。

&esp;&esp;这一年，成为李清一的尴尬拐点，她像一颗原本扎根大地的树，一年一个轮，按部就班地生长，突然遭遇山崩海啸，她被连根拔起，汹涌的山洪将她卷走，至于下一站停靠在哪、扎根在哪，都由不得她自己决定。

&esp;&esp;章燃要出国，这件事她一早就知道。而且，此事迫在眉睫，他们二人在北京偶遇，就是同学们的送行宴，时间滚滚向前，绝大部分人都有预设轨迹，李清一珍视打篮球的这群人，也同样珍视与章燃的情谊，但她心中充满不确定，唯一能够确定的，也只有对变化的接纳。

&esp;&esp;女生打了一会，go队觉得喉咙扯着肺，一道腥甜，四肢反应速度明显慢下来，只剩下大脑还在虚妄亢奋。

&esp;&esp;就在这时，桃子来了。与桃子一同进来的，还有杨劲。

&esp;&esp;因为是工作日，桃子被工作绊住，急得跳脚，下了地铁一路狂奔，刚好杨劲开车路过，就载了她一小段。

&esp;&esp;go队站在罚篮线外，按着膝盖弯腰喘气，桃子直直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她。

&esp;&esp;为了不打断比赛，go队只好把她拖到场外，笑嘻嘻地去抹她的脸——桃子哭了。

&esp;&esp;go队手也不干净，抹完桃子眼泪，又去抹自己脸上的汗，再去替桃子抹眼泪，抹来抹去，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esp;&esp;反正两个姑娘抱在一起，一个细面条，一个圆葫芦，难舍难分，杨劲看傻了眼。

&esp;&esp;他递过一包纸巾，go队胡乱接了，二人各自擦眼泪，桃子情绪也缓和下来，擦了两下眼泪又笑了。

&esp;&esp;“go队你脸上全是泥印儿。”说着拿着自己擦过的纸巾说：“来，我帮你弄弄。”

&esp;&esp;go队躲闪不及：“停停，别把你的鼻涕抹我脸上。”

&esp;&esp;俩人又笑闹起来。

&esp;&esp;纸巾还剩下半包，go队安抚桃子坐下，走过去还给杨劲。

&esp;&esp;她刚才肺活量不足，缺氧严重，脸上的红潮还没褪去，头皮的汗顺着鬓角流到脖子上，锁骨一带油汪汪，运动感染之下，眼神纯净热烈，杨劲没接纸巾，就定定地看着她。

&esp;&esp;go队把纸巾举到杨劲面前，杨劲看着她说：“我死了。”

&esp;&esp;纸巾被扔到他胸上，杨劲听到人家姑娘平静地说：“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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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杨劲打定主意，李清一这次休假回来，他一定要单独与她见上一面，各自心平气和地谈。

&esp;&esp;现在，没人在乎他的感受，可是他的感受很不好。他仿佛置身一座图书馆，某个时刻，他只是失手碰掉了一本书，他弯腰去拣，却撞倒了身后的书架，燃与众男生打成一片，杨劲依旧是不被排斥也不太受欢迎的边缘人。

&esp;&esp;对李清一，章燃没有表现出格外的热络，相反，他内敛许多，哪怕在他的go队与女生们闹成一片，根本不会留意他时，他也没有放肆地打量她，早有人看出些许不正常。

&esp;&esp;终于有男生捅捅——悄悄问：“灰，你跟go队，是一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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