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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伸手接，只会散的更快。

&esp;&esp;不接，却也只能亲眼看着水悄然离开。

&esp;&esp;她极有可能患病。

&esp;&esp;虽然早在上周，秦绍礼看了新华社发布的病例报道——

&esp;&esp;治愈率943，病亡率56。

&esp;&esp;虽然有着极高的治愈率，虽然秦绍礼当时也笑着称赞了医疗水平。

&esp;&esp;但当冰冷的数字罗列起来，随时可能落到自己枕边人身上，秦绍礼无法再保持镇定。

&esp;&esp;他径直找了工作人员，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要求，但对方只是客客气气地拒绝了他：“抱歉，目前你们还不能见面。”

&esp;&esp;秦绍礼追问：“有没有内线电话？我想和她说说话，可以吗？”

&esp;&esp;他用了“可以吗”这个谨慎的请求语气词，这是栗枝的口头禅，今时今日，秦绍礼却忍不住使用了它。

&esp;&esp;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愣了两秒。

&esp;&esp;医护人员这次没有拒绝，不过两分钟后，电话接通。

&esp;&esp;秦绍礼叫她名字：“荔枝。”

&esp;&esp;良久，才听到她在那侧，低低地应了一声。

&esp;&esp;“放心，不是什么大事，”秦绍礼说，“肯定又是虚惊一场……还记得上次我们来医院做检查吗？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问题。”

&esp;&esp;就算得病了也没关系，总会治愈的。

&esp;&esp;秦绍礼原本想这么说，但忍了下去。

&esp;&esp;举头三尺有神明。

&esp;&esp;不敢妄言。

&esp;&esp;他竟然也学会怕了。

&esp;&esp;医院中的冷气温度开的低，秦绍礼却出了一层薄汗。他鲜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刻，明明是在温和语气地安抚她，但表情却丝毫不得放松。

&esp;&esp;向来无所畏惧的秦绍礼，在这时候，居然害怕起来。

&esp;&esp;“嗯，”栗枝语调轻柔，“我知道。”

&esp;&esp;她的声音还是这样温柔，不卑不亢，只是少了份粘人的劲儿，也少了往日里总是粘着他不肯放的温柔。

&esp;&esp;秦绍礼清楚知道其中缘由。

&esp;&esp;他往日里相信自己尚有时间去重新追求、弥补。

&esp;&esp;但——

&esp;&esp;生老病死，自然法则。

&esp;&esp;这是秦绍礼无法掌控的领域，钱或权皆不能及。

&esp;&esp;就像他失手碰落在地的瓷杯，碎裂成瓷片，彻底脱离他手。

&esp;&esp;就算再买来一模一样的，也不再是原来那只。

&esp;&esp;正如只有一个的荔枝，此刻安安静静地做在隔离病房中，等待检测结果出来。

&esp;&esp;帝都没有她的父母，也没有亲人，偌大的城市，她孤零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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