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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便是这时，她的嘴里忽然多了点清凉甘甜的东西。

&esp;&esp;就是那么点清甜，将她唤醒。

&esp;&esp;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水鬼”正在喂她喝东西。

&esp;&esp;章得之的手里握着一个白玉一样的小瓶，里头也不知装着什么奇怪玩意儿。

&esp;&esp;看见她睁开眼睛，他笑了一下道：“我与夫人几次都说不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夫人下了蛊，如此夫人唯有听我的话才行。”

&esp;&esp;当时，她说了什么呀？

&esp;&esp;徐昭星下意识闭了眼睛，仔细回想。

&esp;&esp;——

&esp;&esp;章得之忙了一日，总算清闲了下来，他跪坐在桌案旁，翻开了昨日看了一半的手稿，忽想起最初让陈汤去做眼线，传回来的话。

&esp;&esp;“先生，那夫人与平常妇人有些不同，不喜跪坐，宁愿坐在不雅的矮脚凳上。更多的时候是半躺，尤其喜欢侧躺着看书。”

&esp;&esp;他换了个侧躺的姿势，一手支头，一手翻页。

&esp;&esp;这手稿是蒋福到洛阳城的手记，蒋福去过洛阳三次，三次的见闻都在手稿里。

&esp;&esp;章得之少年游历，也去过洛阳城。

&esp;&esp;从地理位置看，洛阳地处黄河中游南岸，跨伊、洛、涧几条河流，北倚邙山，南对伊阙，东据虎牢，西有崤坂，素有“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誉。按蒋福的说法，洛阳是一个恃险防御、虎踞龙盘的地方，“调在中枢，西阻崤谷，东望荆山，南望少室，北有大岳三河之分，风雨所起，四阻之国”。洛阳居天下之中，地理位置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esp;&esp;而且徐氏的族人就在洛阳。

&esp;&esp;章得之分明是在想手稿上的内容，却不自主又想到了徐昭星。

&esp;&esp;少有女人会那么不爱惜自己，他都说给她下了蛊，她还嘶哑着嗓音笑：“这么好吃的蛊，再给我来一碗行不行？”

&esp;&esp;这倒让他骗不下去。

&esp;&esp;说起来伤风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他不亲自看过，不能安心。

&esp;&esp;他给她吃了清解露，刚好能化解她的毛病。

&esp;&esp;原是准备看过一眼就走，她却闭着眼睛絮絮叨叨个不停。

&esp;&esp;她说：“那日你走我便在想，以你的身手，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翻进来，并非难事。可你为何有路不走，偏去游水……我就猜着一定是湖底有通道。这本就是废王府改建，以你和姜高良的关系，你知道密道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猜密道并不止一条，我这湖原先叫小液池，除了和宫里的液池形似，指不定还有其他相连的地方。你来我这里，故意走密道，不过是瞧瞧其他的地方还通不通而已！

&esp;&esp;我只是一直弄不明白，你和姜高良到底谁能号令谁。我不知你是一心只想辅佐明君，还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后者，其实你与那宰相赵器，在人品上也并无多少差别。

&esp;&esp;你上次说，我在你的梦里，本是已死的人，我也是弄不明白，那你为何对我这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的人如此上心。如今，我倒是明白了，在你的梦里，你的下场一定很不好。你便想着，既然我能改命，为何你不能！这才是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死的原因……”

&esp;&esp;昔日清丽的嗓音，嘶哑成了老妪。

&esp;&esp;他不想让她再多言，便道：“你无需事事想明，只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esp;&esp;“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今也想明白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站在高处，让那些想打我主意的人，只要想起我便不寒而栗。”

&esp;&esp;想到此，章得之便在想蒋恩和蒋威该怎么处置。

&esp;&esp;人都是这样，一念起，那个念，便不会轻易忘，尤其是恶念。

&esp;&esp;蒋恩安稳不了几天，与其等他卷土重来，不如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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