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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何况沮丧时，有人在你面前不合时宜地嬉皮笑脸，鲜明一对比，很难不让你的沮丧更沮丧。

&esp;&esp;宋黎温吞一声“哦”，不想说话了。

&esp;&esp;许延这人没心机，同样也没眼色，他不晓得宋黎哭是因为经历分手，还以为是陈庚的缘故，就想得意两句自己教训那狗东西的威风战绩。

&esp;&esp;刚咧嘴要笑，就被盛牧辞一瞥。

&esp;&esp;“顶什么嘴？”盛牧辞语气凉丝丝：“滚回车里等着。”

&esp;&esp;许延心一悸，倏地收了声，往回溜。

&esp;&esp;“回医院吗？”盛牧辞问。

&esp;&esp;肯定不能这副狼藉的样子出现在医院，宋黎摇头：“我今天休息。”

&esp;&esp;她在这说话的过程中止了哭，但面部印出泪痕，两颊泛起淡红，想来是酒后反应。

&esp;&esp;盛牧辞打量她会儿，若有似无地沉了下眉眼，声也淡沉：“白长这么大，拒酒都不会。”

&esp;&esp;那语气好似在说，光受欺负了，没我你今儿可怎么办。

&esp;&esp;但宋黎没听清，抬起疑问的目光。

&esp;&esp;“现在是要回家，还是我进去帮你骂他？”盛牧辞不作回应，歪着头看她。

&esp;&esp;宋黎加深了眼中的不解：“你为什么……要骂他？”

&esp;&esp;“那上车，送你。”他没事儿人似的说。

&esp;&esp;风里全是降温后的冰冷，每个呼吸都带着寒气。男人的外套不算厚实，抵御不了凉意，在外面站久了，身前的湿寒不停往毛孔里钻，刺得宋黎肋骨都有些发疼。

&esp;&esp;其实她没那么柔弱，但那天透心的冷，持续在放大她心底的消沉和无助，让她的脆弱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esp;&esp;走到五百米外的公交站，再顶风等候不知何时才能来的车，还有近一个钟头的路程。

&esp;&esp;她没那力气了，只想最快地回到家里。

&esp;&esp;疲惫蔓延全身，宋黎思维一团混沌，低哑着声对他说：“麻烦你了。”

&esp;&esp;盛牧辞轻哼，直起身，走向车后座。

&esp;&esp;“那也不对我好点儿。”

&esp;&esp;他的语气比清汤寡水还淡，但其中藏了三分温柔。不过这是在很久以后，宋黎回想起这天，才意识到的。

&esp;&esp;军绿色牧马人驶往鹿枝苑的方向。

&esp;&esp;宋黎望着窗边一路倒退的景，失神地想，如果外婆知道她和靳时闻闹分了，会很生气吧，到时候肯定更不想搭理她了。

&esp;&esp;想到这儿，她眼前再度泛起一层湿润。

&esp;&esp;车在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下，要求外来车辆登记。程归回头问她，笑容温和：“住哪栋？”

&esp;&esp;宋黎回神，一着急说话，不慎拖出几许哭腔：“不用开进去了，就两步，谢谢你程医生。”

&esp;&esp;话落，宋黎侧身就要开车门。

&esp;&esp;有个不轻不重的东西在这时被人丢过来，倏地，落到她裙摆上。

&esp;&esp;宋黎下意识低头去看。

&esp;&esp;是一盒纸巾。

&esp;&esp;“兜着哭，纸巾管够。”坐她身边一路无言的人突然开口。

&esp;&esp;盛牧辞是个周身都没有烟火气的人，人情味很淡，给人一种只能远观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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