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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一走，沈眷就叹了口气，说：“不要吓唬别人。”

&esp;&esp;顾树歌委屈，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思考得有些入神了，但还是乖乖地答应：“嗯。”

&esp;&esp;沈眷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可以想象出她听话的模样，就笑了一下。

&esp;&esp;顾树歌的脸一下红了，盯着沈眷看，一边想，沈眷真好看，她笑起来更好看了。

&esp;&esp;沈眷低头吃早餐，身前突然出现了一小波零零散散的波浪线，她怔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笑，抬眼朝顾树歌那边望了一眼，说：“好好看书。”

&esp;&esp;顾树歌点点头，但她看不进去书。沈眷就在她面前，她总想和她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可是偏偏凭她怎么想，都想不出话题，她想尽力表现得老道一些，不那么青涩，她听周围的同学说过，现在的人都喜欢跟经验足一些，体贴细致，能随时满足对方要求的人谈恋爱。

&esp;&esp;于是她就想往哪个方向表现，可她却怎么都自然不起来。一边搜肠刮肚地想话题，一边又朝着沈眷，想，她紧不紧张啊，她怎么不和她说话，她们在一起了，那她现在高不高兴。

&esp;&esp;一堆的问题在顾树歌大脑里像弹幕一样划过。

&esp;&esp;将近十点，佣人来报，客人来了。

&esp;&esp;也不知是商量好的，还是凑巧，四家人前后相差不到五分钟，都聚在了顾宅的客厅里。

&esp;&esp;顾树歌挂心着案子，又不满他们来打扰她和沈眷，就有些赌气地在沈眷手心写：“不留他们吃午饭。”

&esp;&esp;“让他们待得久些，观察的时间长点，才好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沈眷不赞同。

&esp;&esp;顾树歌倔脾气上来了，写：“不，不要他们吃饭。”

&esp;&esp;那四家人一走，警察肯定会上门来拆摄像头，然后还会问沈眷有什么感觉和发现，这一问问完大概就是傍晚了。

&esp;&esp;顾树歌既沮丧又委屈，但她并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低落太久。毕竟她口上不情愿被打扰，心里还是知道应该先办正事的。

&esp;&esp;嫌疑人已经在楼下聚齐了。她不能拖着沈眷，耽搁太多时间。

&esp;&esp;大概是从小就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的缘故，顾树歌偶尔会闹脾气，但是她也会很清晰地认识到不能耽误正经事，哥哥姐姐已经很辛苦了，她也要懂事一点。

&esp;&esp;这种认知从父母过世后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四年分别也没能消磨分毫。

&esp;&esp;顾树歌站起来，想要先下楼去看看。她准备跟沈眷说一声，就看到沈眷望着她，她的眼睛里，分明有心疼。

&esp;&esp;沈眷心疼她，她是不是知道她不开心了？顾树歌有些无措，觉得自己的情绪影响了沈眷，让她也跟着不高兴。

&esp;&esp;“你要下楼？”沈眷问。

&esp;&esp;顾树歌点点头，抓起桌上的笔，画了个勾。她现在力气大多了，不一定非得是羽毛笔，拿一般的笔也能写得动字。

&esp;&esp;“不留他们午饭，等他们走了，我们自己待一会儿。”沈眷又说。

&esp;&esp;顾树歌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里头星星点点的都是亮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连忙写：“还是按照计划来吧。”

&esp;&esp;沈眷没有说话，但显然是已经做了决定。

&esp;&esp;顾树歌的心情已经好起来了，她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又折回来，问沈眷：“等我以后有了身体，你会不会和我约会？”

&esp;&esp;沈眷见她去而复返，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结果却是这个。不过这个确实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esp;&esp;“会。”沈眷回答。

&esp;&esp;顾树歌开心地走了。

&esp;&esp;她穿过门，存在感被阻隔在门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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