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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这时，只听二楼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

&esp;&esp;步履深沉，足音囔囔，仿佛踩在众人心头，顺着木质阶梯，缓缓下楼来了。

&esp;&esp;“硬招子来了。”慕清晏目光微凉。

&esp;&esp;这便是

&esp;&esp;掌柜躺在自己房中的床上，面朝里侧身而卧，来唤他的伙计一推之下，方才发现掌柜的胸口明晃晃的插了把刀，半床被褥都被血染红了，已断气多时。

&esp;&esp;众人面面相觑，大盗蓝田玉刚刚踏前一步，金保辉立刻阴阳怪气：“你们掌柜身上有没有贵重物件啊，若是有，先收起来罢，别叫人摸了去。”

&esp;&esp;蓝田玉沉着脸：“那你来。”

&esp;&esp;“我又不是仵作。”金保辉掏出块雪白的手绢捂住鼻子，嫌弃的贴墙而站。

&esp;&esp;刚下来的英俊中年男子与那一主二仆都远远站在角落观望，并无上前的意思。

&esp;&esp;周致钦看看蔡昭三人年轻的面庞，最后还是自己上前检尸——他虽不是仵作，但几十年来见过不知多少尸首。

&esp;&esp;“尸身已僵，尸斑刚刚凝聚，颜色尚浅，掌柜约是两个时辰前被害的。”周致钦将尸首翻过来看，惨淡的牛油灯烛之下，掌柜那张布满皱纹的老丑面孔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esp;&esp;“胸口一刀致命，别无外伤。面部下半有淤痕，显是被捅刀时捂住了口鼻，不叫他发出呼喊声。”周致钦翻看掌柜的被褥与衣裳，“凶徒在捅刀时用被褥按在伤口上，遂不使喷涌而出的鲜血沾到自己身上——这是个老手。”

&esp;&esp;他拔出凶刀，皱眉道：“这是什么刀？”

&esp;&esp;浸染着暗色血迹的刀身细长弯曲，蔡昭一眼就认出：“这是厨子用的剔骨刀！”

&esp;&esp;此言一出，四名伙计立刻叫嚷着去将厨子捉来问罪。

&esp;&esp;千雪深呆呆的喃喃自语：“这年头奸夫淫妇都这么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么。”

&esp;&esp;“别随便给人扣罪名。”蔡昭压低声音，她转头向前，“周前辈，从掌柜的伤势上能否看出什么武功路数？”

&esp;&esp;周致钦摇头：“就是直来直去的一刀入胸，无需招数，只要力气大些的男子都行。”

&esp;&esp;“男子？”蔡昭注意到重点。

&esp;&esp;周致钦想了想，纠正道：“也未必是男子，会武功的女子也能办到。”

&esp;&esp;蔡昭本欲继续追问，忽意识到自己过于积极了，连忙娇滴滴的轻叹一声，“哎呀，真是吓死我了，我生平最怕这么打打杀杀血流成河的了。”

&esp;&esp;然后她听见身后的慕清晏在闷闷的轻笑——姓慕的你讨打啊！

&esp;&esp;四名伙计很快将厨子提了过来，还有老板娘，并压着两人跪倒在众人面前。

&esp;&esp;周致钦无形中成了这件凶案的主审，先行发问。

&esp;&esp;厨子名叫王二牛，赌咒发誓说绝无此事，几名伙计嚷嚷起来——

&esp;&esp;“周大侠不知道，这两人早就有些不清不楚了，掌柜心地仁慈，苦口婆心的跟王二牛说了，说他年轻糊涂，只要能悔改，掌柜就既往不咎！”

&esp;&esp;“掌柜教训了这贱人几次，这贱人一定就此怀恨，撺掇王二牛杀了掌柜！”

&esp;&esp;“掌柜的一番好心，一再原宥你们，可这你们却恩将仇报！”

&esp;&esp;“周大侠，你要给我们掌柜的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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