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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又住院了。患扩张型心肌病的病人受不了炎热和低气压，一入夏会特别难熬，没办法。阿恒给她请来了国内一位知名的专家会诊，结论还是在心脏移植前只能保守治疗。&rdo;司凌云闲闲地问：&ldo;宜园成立这么久，难道业务一直局限在植物租摆吗？明摆着利润有限。你们有没有为房地产项目做过配套的园艺施工？&rdo;&ldo;当然做过。&rdo;陈小姐看上去有些悻悻然，&ldo;我们的园林设计和施工水平都很不错，如果不是受资金问题困扰，本来可以接到一些很大的项目的。&rdo;&ldo;那好，&rdo;司凌云扯下一张便笺，写了李元中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递给陈小姐，&ldo;这位李元中先生是顶峰地产公司的常务副总，手头正好有一个小区绿化项目准备招标，我已经跟他打好了招呼，你直接找他，只要报价合理，就可以接下来。&rdo;陈小姐看看纸条，再看看她，一副迟疑不决的表情，停了一会儿才开口，&ldo;我不知道阿恒会不会接受。&rdo;&ldo;他又不是傻子。有生意做凭什么不做？&rdo;&ldo;他知道那五万块钱是你垫的，就发了好大火，怪我没查清楚顶峰到底结账没有。&rdo;司凌云诧异，又忍不住好笑，&ldo;真看不出来他这么暴躁。&rdo;&ldo;不是，他人很好很温和的，我工作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他发火。&rdo;看得出陈小姐非常维护曲恒，马上为他辩护。司凌云再也绷不住笑了，心想，看样子这女孩子是喜欢曲恒的，不过她并不准备将话题扯远，&ldo;既然他这么明理就好办了。你告诉他，生意就是生意，他的报价合理才可能接到合同，只要验收合格，以后肯定不会再出现拖欠货款的情况。&rdo;陈小姐看上去神情更加复杂，好一会儿没说话。司凌云有些不耐烦了，&ldo;就算阿恒淡泊名利，觉得公司发不发展都无所谓，他母亲的病总是需要用钱的吧，你愿意眼看他继续为手术费发愁吗？&rdo;司凌云的话似乎说中了陈小姐的心事，她挣扎了一下，点头承认，&ldo;阿恒的妈妈病情复杂，他这几年为了给她治病，花了很多钱，几乎赔上了所有利润，公司错失了很多发展的机会。如果要动换心手术的话，确实还需要一大笔钱。&rdo;&ldo;那你还犹豫什么？&rdo;&ldo;这件事你为什么不直接跟阿恒说？&rdo;司凌云一歪头，&ldo;你要想让我直接跟他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对他可不会有对你这么好的耐心。他如果跟我玩发火玩矫情拒绝，我立马不会再管这件事了。你自己决定，我不勉强你。&rdo;陈小姐显然没想到她说话如此干脆，一时更加犹疑不决了，眼睛转动着，&ldo;如果……如果我不提是你介绍的关系，你会介意吗？&rdo;她小心地补充道，&ldo;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把接到业务说成是我的功劳，只是阿恒这人，有时候有些莫名其妙的固执。&rdo;司凌云想，幸好她的出发点无可指摘，不然面对如此单纯的女孩子真有胜之不武的感觉，&ldo;完全不介意。我肯定不会跟他提起这件事。&rdo;&ldo;那……谢谢你了。&rdo;&ldo;别客气。&rdo;她站起来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住，&ldo;你们……我是说你跟阿恒，认识很久了吧。&rdo;她点点头，&ldo;对，的确很久了。&rdo;看看那女孩子的眼神，她生出一点不忍，微微一笑，&ldo;我们只是关系不错的老朋友而已。&rdo;陈小姐的脸蓦地一红，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匆匆走了。司凌云有一点说不清的情绪。当然，用&ldo;老朋友&rdo;来定义她与李乐川、卢未风、曲恒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任何疑问。只是经过在forever酒吧的那个晚上以后，她跟曲恒的关系似乎已经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他甚至再不肯直接跟她碰面，而她看到豆瓣绿出现问题，也没有马上打他电话求助。这种心照不宣的相互回避，更确证当晚并不是她一个人多心了。司凌云的目光从那盆豆瓣绿移到旁边一个相框上。前几天傅轶则来接她下班，顺便参观她宽大通透的新办公室，&ldo;不错，比楼下那间挤进两个人就关不上门的小办公室像样得多了。只是装修很刻板，没有个人风格，跟你不大搭。&rdo;这间办公室原本属于王军，司凌云也不喜欢里面的装修风格，但她的升迁来得太突然，她不想在顶峰内引起更多人注目，所以不准备大动干戈重新布置，只让行政部门拿走了一幅古怪的油画作品，更换了座椅，然后订几盆绿色植物送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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