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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垢唇边漾开一抹嗜血的微笑：“很好，希望你一会儿不要改口。来人，将她押到慎刑司。”“是。”两个太监过来，押着她就走。帝无垢放缓语气：“雪儿，朕去慎刑司，那里太过血腥，你在坤后宫等朕。”惑雪认真说道：“不，皇上，我也去。我既然来到圣帝王朝，就该学着适应这里的一切。”帝无垢拉起她的小手：“好，若是不想看了，就跟朕说，朕送你回来。”来到慎刑司时，琴儿已被绑在刑架上。慎刑司的总管早已准备了座椅放在正北方。帝无垢与惑雪落座，帝无垢才淡淡吩咐：“先试试那万针刑，慢慢来。”“是。”一名太监进了大堂，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铁盒出来。打开盒子，里面是密密麻麻、手指长的牛毛细针。拈起一根，惑雪看过去，只见比寻常见的绣花针细很多，而且是上下一般细，在阳光下锃明发亮。行刑太监拈着一根，在琴儿惊恐的目光下，将细长牛毛针往她的大-腿处刺入。速度不徐不急，就像在闲庭信步逛街，又像在慢慢享受那刺入的过程。从小就怕打针的惑雪禁不住提着一口气别开眼，替琴儿疼。琴儿双-腿双手本能地挣扎着想撤离，四肢却被紧紧固定在铁链上，只能心惊胆颤看着那细长针、一点一点刺入肉里。“啊——”行刑太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只露在外面一点点的针头，翘着兰花指说道：“叫得太夸张了，不就是根针？接下来，还有几百几千根，像你这样叫喊，岂不是要喊破喉咙？再说，万针刑行完，还有其他刑罚，你还是留着点力气吧。”这样就昏了？行刑太监翘着兰花指、不急不慢的、像挑拣水果似的又挑了一根细针，来到她另一条腿边。刚要刺入，琴儿大喊道：“我招，我招！”行刑太监有些扫兴，等待皇上示下。帝无垢淡淡道：“说！”“药是小顺子给奴婢的。”然她的目光还有些躲闪，底气明显不足。随行前来的小春子吩咐：“你们两个，去抓小顺子。”“是。”叫小顺子的太监很快被抓来，见到被吊着的琴儿，已吓得软倒在地上拼命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你犯了何罪，为何要朕饶你的命？”小顺子吓到声音都发抖：“皇上，奴才就知道那些纸包里的东西一定有问题。皇上，都是暮樱让奴才传给琴儿的，不关奴才的事啊。奴才如果不从，暮樱就不给奴才解药，奴才会被毒死啊，皇上。”小顺子已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暮樱？前静贵妃的大宫女……没想到又扯出一人，这些残余的、前嫔妃们的心腹，也是祸害。帝无垢只一个眼神，小春子便命人去寻暮樱。帝无垢冷冷吩咐：“继续行刑，看来这琴儿还不老实。”伴随着琴儿的痛叫之声，寻暮樱的人才姗姗来迟。“皇上，没有找到暮樱。很多宫女都说刚刚见过，可就是找不到。”帝无垢阴沉下脸，小春子吩咐：“全力搜索。”“是。”刑架上，琴儿身上已是十来根长针入肉。小顺子整个人被吓得不住发抖，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一瘫烂泥趴在地上。行刑太监阴笑：“开胃菜已过，现在要来重头戏了。”之前这几根针，都是刺在肉多的地方，虽痛，坚强的人却也还能勉强忍受。行刑太监此刻将一根长针刺入她胸下一处痛穴，仅仅探入小半截，琴儿已全身发抖，尖叫出声：“皇上，杀了奴婢吧，求求你杀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给奴婢一个痛快吧！”慎刑司总管用铁钳夹着两根细长发红的铁钉出来：“脚心再来两根。”“是。”那行刑太监露出猥琐的笑容，将没剌完的这根针猛地一推，没入身体。琴儿痛叫一声，昏了过去。“怎么这样就昏了？”行刑太监有些失望。一瓢冰水泼醒了她，行刑太监便戴上特制手套，拿起烧红的铁钉要去刺她。刚刚被泼醒还有些浑浑噩噩的琴儿，转瞬便被吓得清醒大叫：“皇上，皇上，奴婢还有话要招，还要招……”“停，听听她要招些什么？”“皇上，”一名太监从外面匆匆奔进来，“在宫墙根的水井里发现一具刚刚溺亡的尸体，打捞上来，正是暮樱。”倒是便宜她了，竟然死了……帝无垢脸色-阴沉。听到暮樱死去，琴儿哭喊道：“皇上，奴婢全招。奴婢确实是心怀怨恨，因为从大宫女跌落成杂役宫女，这种落差，奴婢有些接受不了。不知怎的，这种心情就被暮樱看了出来。是她给奴婢毒药，指使奴婢去害皇后娘娘。”皇子和公主也被下毒惑雪怒道：“现在暮樱已死，你有什么错，可以全往她身上栽赃，也不会有人反驳你。”“娘娘，真的是她指使。她让奴婢稍安勿躁，说总会有出头之日。”帝无垢冷冷问道：“暮樱的毒药从何而来？”“回皇上，静贵妃死后，暮樱被分在采买处，虽然通常采买是由太监们去，但有时候，她也会争取到出宫的机会。”“她哪来的钱？”琴儿忍着那全身的疼痛，继续说道：“当初静贵妃娘娘赏赐给她的珠宝首饰并不少，她拿出去当了换成毒药。”惑雪感觉心很累，那些嫔妃都死了，可她们的下人还在。难道还要一个下人一个下人的逐个儿排除，看看有没有异心？帝无垢冷声吩咐：“小春子，过会儿去内务府查出暮樱的家世背景，诛三族。”“是。”“既然暮樱已死，那剩下的，就由你来偿还。”帝无垢语气森冷，“针刑结束后，施以烙刑，再千刀万剐，竟敢妄图加害皇后，给后宫这群下人们一个警醒。”琴儿胆寒，哭喊道：“皇上，奴婢……奴婢还有事情要招，只求，只求皇上一怒之下，能给奴婢一个痛快的死法。”“说！”琴儿哭道：“皇上，奴婢想先求个毒药。奴婢怕说了后，皇上大怒之下，反而会忍着不杀奴婢。”帝无垢冷笑：“胆敢跟朕讲条件？朕不需要听你招什么，来人，狠狠折磨！”“是。”行刑太监猥琐走过来，琴儿破釜沉舟，大叫道：“好，奴婢招。”但愿皇上听到后，会怒不可遏，给她一个痛快。她实在受不了这酷刑的折磨。想到还有那么多刑罚要受，心脏都不可抑制地要跳出来，只愿立时死去。赌一把，也比没有希望好。“是小皇子和……”听到提小皇子，惑雪猛地站起，走近几步，来到琴儿身前，紧张道：“小皇子怎么了？”帝无垢安抚：“雪儿，不要激动。”惑雪紧紧盯着琴儿，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眼神。琴儿已干裂的唇一张一合：“皇后娘娘，奴婢全招。只求娘娘能给奴婢一个痛快。小皇子和小公主……也被下了同样的毒！”一声惊雷在惑雪脑中炸响，惑雪身体晃了一晃，已是泪流满面。手中突然就出现一把匕首，狠狠扎在琴儿胸口：“你竟敢……你怎么敢……”匕首是以前帝无垢淬了毒交给她的，那泛紫的幽光没入琴儿身体，琴儿竟然露出一丝解脱似的微笑。“谢谢……”话湮灭在嘴边，头颅无力地垂了下去。行刑太监将手探入她的鼻息：“皇上，她死了。”帝无垢丝毫不关心琴儿的死活，而是紧张地来到惑雪身旁。看到已经泪流满面的惑雪，扶住她的肩，低声道：“雪儿，不要担心，我们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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