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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年担心的蹙着眉头,“喝点儿热水。”
她摇摇头,实在喝不下,喝了也会吐,“我问过张婆婆了,是正常的,比我害喜害得厉害的女子多的是呢,我这都不算什么。阿兄,你别担心。”
谢流年心疼的叹着气,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好,去睡觉吧。”
傅嘉鱼点点头,“阿兄今晚在哪里歇?”
谢流年笑,“就在这里。”
傅嘉鱼心中微暖,出了书房回主屋,谢流芳还没回来,月落铺好了厚厚的褥子。
“三姑娘也不知何时回来,不过姑娘别担心,大公子说他会等到三姑娘回家,姑娘只管放心睡自己的,三姑娘今夜就在书房的罗汉床上将就一下,奴婢一会儿去将床收拾出来。”
傅嘉鱼无奈浅笑,“三姐姐是个贪玩儿的性子,多亏了阿兄在,他总是能将任何事都安排得很妥当。”
“大公子是个极好的男人,谁嫁给他都是天大的福气。”月落也忍不住感叹,这世上能做到如大公子这般细致熨帖的男人,简直是凤毛麟角,至少太子殿下半点儿也比不上大公子。
心知这是大逆不道之言,她也没敢乱说,只在自己心里暗暗骂了几句。
沐浴更衣完,傅嘉鱼躺在被褥中,很快便睡了过去。
半夜睡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坐在她床边压住了她的被子。
她伸出小手,扯了扯被角,扯不动。
“唔,月落姐姐……”
说完,便扯动了,似乎有人放开了她的被子。
难道是三姐姐回来了?
她迷迷糊糊半睁着眼,屋中一片黑暗,只有窗格间洒落的几点清冷月色。
隐约能看到个漆黑的人影,佝偻着腰,倚在她床边,又像一团快要散去的黑雾,安静得没有半点儿呼吸声。
她怀孕后,实在嗜睡得很,只朦朦胧胧的看了一眼那黑影,想是自己最近噩梦做得太多,怕是出了什么幻觉,便又闭上双眸,咕哝着翻了个身。
见床上女子沉沉睡去,燕珩才低低的咳了一声,替这个睡相不好的小姑娘将被子重新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没再动,将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指节轻轻放进小姑娘温热的掌心里。
怕惊醒她,只放了一下,又拿开。
册封大典后,他站在城楼上,一眼便看见她形单影只的站在街边一家当铺的门匾底下,手里的虾灯都快熄灭了。
原以为,他能克制住心底那些疯狂的思念,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那一抹遥远的身影,单薄,无助,又透着无数委屈。
他蓦的屏住了呼吸,在那样的场景下与她远远对视,于他而言,是一种刻骨的煎熬和折磨。
夜里,便怎么也坐不住了,这才到了这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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