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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她拿起筷子，先说了句：“谢谢皇祖母。”

&esp;&esp;正要下筷时，被太后拉住。

&esp;&esp;“元衿，刚才你身边的太监说你背下了一节佛经，在吃前，先让皇祖母考考你。”

&esp;&esp;元衿无奈，这清宫老太后就和小时候过年大人给红包似的，吃顿好的先表演个节目。

&esp;&esp;她端正了身子道：“皇祖母，元衿背下来了，可他们都不识字，不知道孙女背的对不对。”

&esp;&esp;佛经对不对这种事，太后最最清楚。

&esp;&esp;守寡的人无事可做，每日全靠念佛消遣辰光。

&esp;&esp;她随口念了一句，元衿很快接了下来，再又问了几句，元衿都能接上。

&esp;&esp;最后，她又让元衿从头到尾把佛经的，可其实大道理都在佛经里，你要能多学学，以后嫁出宫外、养育子孙都是极为有益的。”

&esp;&esp;元衿默默听着，偶尔乖巧地点几下头。

&esp;&esp;真正的心思是万万不能说的。

&esp;&esp;这种时候，哄了老太太高兴，能品尝宁寿宫大餐最重要。

&esp;&esp;太后说了几句，就喊元衿一起用膳。

&esp;&esp;做到太后这个份上，什么吃三口、七分饱的规矩便都不作数，她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esp;&esp;在数九寒天，她每顿都要吃上至少两盆羊上脑。

&esp;&esp;边吃还告诉元衿：“这是苏尼特进贡的羊肉，就是在蒙古诸部，苏尼特的羊也是最好的。”

&esp;&esp;元衿在心中给太后点赞。

&esp;&esp;可不是！就是在二十一世纪，苏尼特的羊也是顶尖的。

&esp;&esp;她真想摇着太后告诉她，其实苏尼特的小羊羔肉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两三岁的散养羯羊，肉质紧实细嫩，冰块加山泉水煮上一个多小时，先撇了沫子喝一口羊汤，再撕了羊腿肉细嚼，最后下一碗面片，那才是大北方的冬日至美。

&esp;&esp;这些原都是元家老宅厨师的绝活，元衿吃了二十余年，连山泉水加多少都了如指掌。

&esp;&esp;现在，就先将就将就羊羔肉吧。

&esp;&esp;乌嬷嬷先替她烫了一片，她小口小口吃完后，用力猛地点头。

&esp;&esp;“好吃。”

&esp;&esp;太后是蒙古人，对羊肉的热爱刻在了骨子里，一惯就喜欢能豪爽吃肉的人。

&esp;&esp;宫里有些挑挑拣拣的人，茄子不好好吃茄子，非要吃什么茄鲞，豆芽不好好吃豆芽，非要吃什么豆芽塞肉。

&esp;&esp;磨磨唧唧的，看着就让她心烦。

&esp;&esp;元衿痛快吃肉的样子，让她又添了两分欢喜。

&esp;&esp;“乌仁哈沁啊，给元衿再烫几片。”

&esp;&esp;元衿眼巴巴地看着乌嬷嬷替她烫羊上脑，心里替她数着秒数。

&esp;&esp;三、二、一，出锅。

&esp;&esp;乌嬷嬷正要往元衿碗里送时，门外传来嘈杂声响。

&esp;&esp;有个长相憨厚的男孩子高声问：“皇祖母，今儿有没有羊肉锅子？”

&esp;&esp;随即，乌嬷嬷手上的筷子转了个弯，太后和变戏法似的捧出个干净珐琅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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