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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提议的人紧咬着牙根：“我若有好身手，必然取了他的狗命！”

&esp;&esp;但哈麻活着，对他们来说威胁太大了。

&esp;&esp;王保保说：“先让他再猖狂些时日吧。”

&esp;&esp;另一边哈麻正陪在皇帝身边批奏折，他如今是中书令，披折算是他的分内事，皇帝现在能看什么奏折，不能看什么，都由他说了算，如今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对他殷勤上心极了，比对亲爹还好。

&esp;&esp;一个个全是孝子贤孙。

&esp;&esp;外头的朝臣倒不像这些奴才一样懂事，也有跟他对着干的。

&esp;&esp;偏偏他还不能动他们。

&esp;&esp;真的动了，奸佞的名声就洗不掉了。

&esp;&esp;到了后头，皇帝就是不想砍他，也得砍他。

&esp;&esp;哈麻轻声说：“陛下累了吧？不如早些歇息？这折子是批不完的，今日批了还有明日，陛下勤政，却也要爱惜身体。”

&esp;&esp;皇帝看了眼哈麻，点了点头。

&esp;&esp;他愿意宠爱哈麻，因为哈麻是满朝文武中唯一以他的快乐为快乐的臣子。

&esp;&esp;他未必不知道哈麻想要的是什么，可哈麻能让他快活，能给他找来美丽女子，能叫他日夜开怀，他为什么不宠爱哈麻呢？

&esp;&esp;那些满口天下百姓的臣子们，有几个能做到？

&esp;&esp;他是天子，不是给百姓当牛做马的牲口，他把自己的身子忙坏了，这些臣子难道还能给他补上？

&esp;&esp;不怨他宠爱哈麻，要是别的臣子有哈麻对他的几分关怀，他也不至于就独个儿宠哈麻。

&esp;&esp;皇帝被太监扶上了床，毕竟是书房，只能略歇一歇。

&esp;&esp;皇帝问他：“扩廓此次出征，若赢了最好，若输了可怎么办？”

&esp;&esp;哈麻自信满满：“陛下，我那义女最是聪明机灵不过，那南王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多少秘密都瞒不过她。”

&esp;&esp;皇帝闭上眼睛，听着哈麻再三保证，终于说：“那就好。”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哈麻就是因为秃鲁帖木儿提前一步找元惠帝（元顺帝）告状死的。

&esp;&esp;他弟弟雪雪也跟着一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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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保保出兵的那天是个好天气，没有风，也没有云，但不热，也不算冷，士兵们气势昂扬，王保保手里的兵，是有骄傲的资本的，他们身经百战，大浪淘沙后的幸存者，各个都敢战能胜，士兵跟随着不同的将军，就会有不同的性格。

&esp;&esp;这性格不是个人的，而是群体的。

&esp;&esp;王保保骑着马，挥着马鞭，他身姿挺拔，目光如炬。

&esp;&esp;他出征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了脱脱。

&esp;&esp;脱脱被南王招降这个消息传到朝中的时候，他记得那时整个朝堂都静默了，无一人敢说话，明明殿内站满了人，静得却像灵堂。

&esp;&esp;那可是脱脱，是他们曾经都要仰望的人，是为皇族尽忠几代的家族，是为了皇帝敢于和自己亲人翻脸的脱脱。

&esp;&esp;王保保还记得他站在群臣中间，却连头都不敢抬。

&esp;&esp;他那时候觉得羞耻。

&esp;&esp;如今想来，竟不知道是为朝廷留不住脱脱羞耻。

&esp;&esp;还是为脱脱身为高官却背叛朝廷羞耻——哪怕那时候脱脱已经被抄家流放了。

&esp;&esp;他不能成为第二个脱脱。

&esp;&esp;他是蒙古人，他流淌着的是来自草原的血液，他永远不会对汉人卑躬屈膝。

&esp;&esp;他要对得起他的祖先，对得起他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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