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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舟笑而不谈这位“孙记室”,看来有位大姐的三魂四魄已经飞到了记室的身上去了。
梁碧瑚见状,立刻也不深问,说道:“姐姐和他来这里住几天?怎么还带来一个老爷子,也是我们不老楼的嘛?”
青舟说道:“大家都是跑来东莱看看风景的,住几天还没数!”
梁碧瑚点了点头,和青舟把臂来到街市。
青舟说道:“这里酒肆多出来至少有十家,一路数过来都是酒肆。”
梁碧瑚说道:“夫人说了,对男人一不能亏饭,二不能亏酒,三不能亏钱。盘口上多铺些酒肆,南南北北的男人都乐意。”
青舟在街市里还没见到更多的馆局和更多的女人,只有寥寥几家推拿店和洗漱店。这里住的男人好像不是过日子,而是——青舟注视着这里来来往往起运的车马,很显然,这里的生意,要么管饭要么管酒要么管钱,就是不给男人管女人。天下有个至关重要的道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窝有家有喧嚣有浮世,有女人就能过日子。而走到一个没有女人只有男人的地方,而这里的男人个个行色匆忙的话,显然就是别有所图了。青舟凝视着眼前东莱不老楼的米袋小推车,不由轻轻皱起眉头,但思绪里又是想到:有女人能使人安逸享乐,而没有女人的地方,却未免让人生畏。东莱这个小集镇居然连洗衣服的大妈也没有,做饭都是男人。这个小集镇早已不是令人享福享乐的宁静集镇,更多的是集镇上默默无言的酒瓮和酒缸。还有这咯吱咯吱的推车声。
长孙无忌和杜铎一路走来,也不住地聊着。
“你到底是不是还向着我呢?或者说是朝廷呢?”长孙无忌说道。
“我吓了一跳!”杜铎淡淡而言。
“这些天还好吗?”长孙无忌说道。
“嗯,一般!”杜铎回答得一言两语,懒懒散散,“街上都是人,少说为妙!”
“被人缠住了?”长孙无忌说道。
“哪有?”杜铎微微一笑:“您的意思是梁碧瑚还是您呢?”
“就算你不说,我们朝廷也有足够的证据,至少可以把东莱不老楼杀个上下不留!”长孙无忌说道。
杜铎说道:“谢您不杀之恩!”
长孙无忌说道:“你三个伯父一大家族的性命,性命交关,有些事必须帮忙!”
杜铎却已经不得不苦笑:“是鱼鳔胶吗?”
长孙无忌说道:“不止吧!鱼鳔胶是你自己的事,而别人的事呢,你就一笑了之了?”
杜铎长呼了一声,去京城的确是自己送上门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大的长安城,居然对面会撞见皇帝和吏部尚书,天底下,能这么撞大运的平民百姓真是千年难逢!
杜铎和长孙无忌随意得交谈之中,听见老榆张向四人招了招手,先是长孙无忌和杜铎入座,接着两个女孩子这才漫游游得踱过来。
青舟和梁碧瑚落座后,长孙无忌很知趣的为两位大当家奉酒,因为自己只是人家嘴边的记室,记室这一行在朝廷也只是个官差,如记室参军,是掌管军中的文书,其实也只是被官吏差事的那种,不入正九流而没有品级的人。这种人是被看不起的。民间也有记室,真是说了好听,估计是佐掌账册,写写涂涂的事情。长孙无忌无所谓,记室就记室吧,大唐朝廷的吏部尚书被人突然改封为民间记室,也没什么,只要青舟姑娘乐意,看门也可以。
但是梁碧瑚很显然得觉察到长孙无忌的不同一般,见长孙无忌伺酒,连忙直起身子感谢。但是梁碧瑚的这杯酒却被杜铎抢过去,又揽住碧瑚的腰肢,说道:“孙记室,我替她喝!”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杜铎于是替碧瑚喝完了这一杯。
梁碧瑚说道:“长安城来了三位贵客,哪能让贵客筛酒呢?”梁碧瑚亲自又为五人斟酒三轮,五人这才各怀心事的吃完饭。长孙无忌和老榆张随同青舟、梁碧瑚和杜铎一起去不老楼在集镇的仓库。但是还没走到仓库的第一道关卡,长孙无忌和老榆张就被人拦住下来。
梁碧瑚识趣的门管说道:“那位是京城总店过来的记室,请记室进来!”把门的这才答应一声,放长孙无忌入内。长孙无忌和青舟却觉得疑云重重,仓库如此重地,梁碧瑚显然让朝廷官员堂而皇之的观看,那么应该没有令人生疑的地方了?
杜铎陪着老榆张大爷在门外守候。而其余三个人则进入仓库!
杜铎说道:“您这次来,是来查鱼鳔胶的?”
老榆张握住杜铎的手,低下头说道:“你为什么要把最好的鱼鳔胶给我,我以为军队用的全是那种鱼鳔胶,反而弄出了一堆的麻烦!”
杜铎说道:“我大伯父也信以为真了?”
老榆张扁了扁嘴,叹道:“朝廷和陛下为了鱼鳔胶,到不老楼闹了一次,而且是亲自去闹了一次!我知道你是鱼鳔胶的主人,但是我怎么也不信,您既然是朝廷的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杜铎说道:“大爷虽然懂鱼鳔胶,刚好我也是此等鱼鳔胶的主人,但我不是优等鱼鳔胶的主人,就这么简单!”
老榆张说道:“那么不老楼的、军械署的那些劣质的鱼鳔胶也是经自贵手?”
杜铎说道:“不好用吗?如果能胜过突厥的鹿胶,不就可以了!”
老榆张不由怒道:“你在糟蹋你自己!这算什么,自寻死路是不是?一辈子不说出来,岂不是最好?”
杜铎撇了撇嘴说道:“您不在东莱,您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好吗?”
老榆张撇过了头,说道:“信口狡辩!这么小小一个集镇,难道还翻天不成?”
杜铎知道有些苦衷一时半会是解释不清楚的,解释了就小命不保,鱼鳔胶只是开个头而已,却引来轩然大波啊!
仓库之中,长孙无忌选看了近两年的账册,梁碧瑚很爽快的答应了,而青舟则笑道:“来了就例行公事,多少要看一看的!顺便要取些鱼鳔胶”梁碧瑚却笑道:“我伺候记室看帐,姐姐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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