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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是太后娘娘了。&rdo;姜姒附和了一句，又叹了一句道：&ldo;往后了缘姑娘也是娘娘了。&rdo;了缘越发欢喜，心里有些觉得不真实，像是一脚踩在云端上了。她上去拉着姜姒的手，整张脸都显得明艳起来：&ldo;大少奶奶，您一定知道宫里是个什么情况吧？大公子进宫这么久了，也没消息吗？等到魏王殿下来接我的时候，我定为大公子美言一番，您放心吧……&rdo;&ldo;嗯。&rdo;姜姒点了点头，拍了拍了缘的手，忽道：&ldo;外头似有些声音，我去瞧瞧。&rdo;说完，她起身来，慢慢地转过了身，掀了帘子出去。背后，了缘看着姜姒那窈窕的背影，越发觉得如今这女人看上去叫人连嫉妒都生不出来。差距……太远了。谢方知喜欢的就是姜姒，可了缘心里不大甘心。只是即便长得好看又如何，以后她了缘可以凭借着孩子，成为后妃，甚至成为未来的皇后，她姜姒有什么？不过是个外命妇罢了。迟早有她拿捏姜姒的时候，在自己面前装个什么劲儿？了缘随手将药碗朝着丫鬟手里一递，冷笑道：&ldo;还不快拿走？&rdo;屋里安静了一会儿，丫鬟捧着药碗退了下去。姜姒去了很久也没回来，了缘正在憧憬与疑惑之中，待看见姜姒重新进来，约莫已过去了有一刻钟。&ldo;外头也不知是什么事那么吵闹？&rdo;&ldo;皇上驾崩了……&rdo;姜姒淡淡地将这消息说了出来，果不其然地在了缘的脸上看见了欣喜若狂，然后她也笑，&ldo;到了喝药的时候了，我才问过了诊治的大夫，说是不能大喜大悲，了缘姑娘可要养好身子，回头魏王殿下见了您这般好模样，才能更喜欢呢。&rdo;了缘自己这些年也猜着了魏王一些，当年做魏王枕边人的时候，可也明白不少的。现在听了姜姒这话，她只注意到了那&ldo;您&rdo;字，便知姜姒也开始不如自己，觉得她迟早要被自己踩下去，高兴之下，一时也没注意，便伸手将丫鬟重新捧上来的药碗接过了。等到要喝的时候，了缘才觉出不对来：&ldo;我方才不喝了药了吗？&rdo;姜姒笑着回道：&ldo;先头那药不大好，这是才熬不久的。&rdo;不知道为什么，了缘的手忽然抖了一下。甭管药好不好，断断没有间隔一刻钟就喝两次药的事，她下意识地一皱眉，就要放下药碗：&ldo;这药我不喝。&rdo;不喝？由不得你了。姜姒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回头唤道：&ldo;进来伺候了缘姑娘喝药。&rdo;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进了来，便到了了缘榻边，在她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上去一下拿住了了缘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按住，然后强行端了那一碗药给她灌进嘴里。了缘整个人都已经懵了，那种极端不祥的感觉让她瞳孔剧缩，双眼望着姜姒，瞪大了，惊恐不已。姜姒怜悯地看着她：太傻了……药，要人命的药。姜姒觉得毒死了缘，虽简单了一些，可也没什么不好。怎么都是个死，若等着她动那些个歪心思，不如早早去了好。纵使是萧纵登基，又与她一个尼姑庵里当过尼姑的人有什么关系？更不要说，谢方知与她都牵扯在此案之中。&ldo;姜姒！你‐‐啊……&rdo;了缘死活不肯喝，她扭着头，极力地要从婆子手中挣扎出来，人已然癫狂。惊慌，恐惧，害怕，仇恨，怨毒……种种的情绪，都在了缘的一双眼里了。虚幻的荣华富贵，却渐渐涣散了。药汁是苦的，鹤顶红的苦，从了缘的唇边落下来，狼狈地沾满衣襟，她呜咽着，忽然眼流了满面，喉咙里呛着血腥味儿，姜姒她怎么敢！婆子们在灌完了药之后，手似乎也有些抖，但兴许是因为姜姒一直无声，所以她们也无声，只是看着姜姒。姜姒道：&ldo;捂着她嘴。&rdo;了缘死死地瞪着她，挣扎不过，被捂了个严实，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呜呜嗯嗯地，有鲜血从她口中漫散出来，染了粗使婆子一手，触目惊心。渐渐地，了缘的力气小了下来。她本来就很瘦，当年也不是什么好的出身，进了庵之后也过得不好，直到遇到了萧纵，可如今她又遇到了姜姒。她苍白的脸上涌出万分的无力来，一下就颓败了，像是开谢了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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