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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第1页）

&esp;&esp;“谁的？”秦究掐头去尾问了一句。

&esp;&esp;“老于。”游惑把图放大一些，指着画面里的一个人影说：“这呢。”

&esp;&esp;虽然脸糊成了马赛克，但老于脖子前勾的姿势实在很有特点。

&esp;&esp;苍白的床以及糊成一团的花篮同样很有特点，游惑又一眼认出来：“应该是在医院。”

&esp;&esp;秦究垂下手指，把照片往右边挪了挪，露出床上的另一块马赛克问：“这是谁？”

&esp;&esp;游惑有些迟疑。

&esp;&esp;这似乎是整张照片里，唯一让他感到陌生的存在。

&esp;&esp;秦究看着满图马赛克，有点摸不着021的目的：“还有别的照片么？能看清眼睛鼻子的。”

&esp;&esp;游惑依然怔愣着。

&esp;&esp;慢了两秒他才点了一下头，滑到下一张照片。

&esp;&esp;画面瞬间清晰，就像高度近视终于戴上了眼镜。

&esp;&esp;这次不用放大，就能看清床上人的五官。

&esp;&esp;“认识么？”秦究问。

&esp;&esp;他看了游惑一眼，对方眉心微微蹙起，盯着那个病容深重的女人，似乎在努力模拟她没生病的样子，又似乎只是在出神。

&esp;&esp;片刻之后，他看见游惑眉头一松，紧抿的嘴唇扯出一丝自嘲的笑，说：“认识，我妈。”

&esp;&esp;秦究彻底愣住了。

&esp;&esp;有一瞬间，他突然不知该接什么话。

&esp;&esp;他以为那是游惑的某个远亲，甚至不相干的陌生人……

&esp;&esp;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esp;&esp;游惑看着照片安静了很久，直到有人用手指安抚性地刮着他的脸。

&esp;&esp;他回过神来，看了秦究一眼：“是不是有点意外？”

&esp;&esp;秦究说：“确实有点。”

&esp;&esp;“她——”游惑的目光又落回到照片上，沉声说：“去世很早，我记得她没生病时候的样子，不过时间太久了很模糊，照片上的又有点失真，所以……”

&esp;&esp;他沉默了几秒：“刚刚没认出来，有点对不起她。”

&esp;&esp;房间里的灯光色调单一，照得人脸和嘴唇几乎一个颜色，看上去就好像……他正因为这张突然出现的照片以及照片中突然出现的人而难过。

&esp;&esp;“应该就是这个时候。”游惑的声音依然平静，只是很低。他指着照片说：“老于跟她关系很好，过世前后好像都是他操办的，我理论上的爸据说是个画家，流浪派吧？不想留了就跑得无影无踪的那种，我没见过，也不会有人在我面前提……”

&esp;&esp;说到这些，他惯常的嗤嘲语气又流露出来，不过转眼又收了回去。

&esp;&esp;他这段话里总在用“应该”、“好像”这样的词，秦究敏锐地觉察到他对那段时光，或者说对那些人和事模糊又陌生。

&esp;&esp;也许是因为他那时候年纪还小，但是……

&esp;&esp;游惑似乎能读到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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