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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而李殊大概是会错了沈宜游的意思，以为沈宜游在投怀送抱，仿佛很满意地稍稍放松一些，抬起一只手，碰了碰沈宜游的脸，得寸进尺地问：“九月能陪我去路演吗？”

&esp;&esp;“计划在九月下旬价格认购，所以我的行程排得很紧，”他说，“如果你全程跟觉得累，跟一两场也可以。”李殊对沈宜游枚举他即将路演的国家和城市，他的手很热，用指节轻抚沈宜游的脸颊和下巴。

&esp;&esp;李殊说话的内容非常枯燥，令人昏昏欲睡。

&esp;&esp;渐渐地，沈宜游好似清醒了一些，眼眶的酸痛淡下去，没有那么想哭了，但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和李殊沟通。他睁开眼睛，看李殊一眼，李殊又吻了吻他的眼角，说“你白天可以在酒店睡觉，或者出门逛逛”。

&esp;&esp;李殊兀自开始规划沈宜游的九月份，直到沈宜游打断他：“我去不了。”

&esp;&esp;李殊愣了愣，放低了声音，有点可怜地说：“好吧。”

&esp;&esp;“那我路演间隙来找你，”他又加了一句，“可以吗？”

&esp;&esp;“……”沈宜游不懂为什么李殊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只能又说，“我八月、九月都很忙。”

&esp;&esp;“一两个晚上的时间不会没有的。”李殊自然地说。

&esp;&esp;和李殊交流太难了，沈宜游想把李殊推开，两人坐着谈谈，但是一抬起手，李殊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esp;&esp;“好像瘦了。”李殊自顾自说。

&esp;&esp;沈宜游挣脱不开，眼前又浮现出李殊和超模从公寓出来的照片，心里有些犹豫，在李殊又堵住他的唇舌之前，还是问了出口：“但是你和莉莉斯……”

&esp;&esp;李殊像根本没听沈宜游说话，很结实地亲了沈宜游的嘴唇一下，又离开一点，才让沈宜游继续说完：“……没在一起吗？”

&esp;&esp;“莉莉斯？”李殊专心地抓着沈宜游的手，把左手的五指插进沈宜游右手的指缝，随意地反问，“什么莉莉斯。”

&esp;&esp;他的手比沈宜游大一圈，肤色深一些，也要粗糙少许，他用指腹很轻地在沈宜游手背上磨着，低声说：“好滑。”

&esp;&esp;李殊凑过来，像是舔舐糖果，或是索求爱情一样，和沈宜游湿吻。他压在沈宜游身上，右手缓缓地按着沈宜游的胯骨、小腹，再往上探，的意味变得明显许多。

&esp;&esp;突然间，李殊停了停，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哦”。

&esp;&esp;然后他离开沈宜游的唇，寸寸地向下吻，毫不在意地说：“莱斯利，李诗珊的同学。”

&esp;&esp;“我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李殊抬头看了看沈宜游，反问。

&esp;&esp;他们贴得很近，沈宜游嘴里有李殊的味道，李殊抓着沈宜游的手，把沈宜游拉起来，要沈宜游坐在他腿上，把沈宜游的衬衣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

&esp;&esp;解到

&esp;&esp;虽然好像没什么用，李殊帮沈宜游把扣子重新扣起来了。

&esp;&esp;沈宜游垂着脸，睫毛被泪水打湿了，嘴唇抿着，鼻尖和眼周都泛红。

&esp;&esp;他没有阻止李殊的动作，李殊就起身抽了纸巾，沉默地坐回去，帮沈宜游擦干全是泪水的脸。

&esp;&esp;擦拭时，李殊手指关节不免会碰到沈宜游的面颊，以前他也会这么碰沈宜游，但现在不能做别的事了。

&esp;&esp;沈宜游的眉心微微皱着，李殊不喜欢他皱眉，所以很轻地帮他揉了一下。

&esp;&esp;沈宜游没看李殊，抬起了手，本意似乎是要把李殊推开，但不知为什么，快相触时，又卸了力气，用细长的手指扣住李殊的手，温热的指腹轻碰李殊的手心，安静地将李殊的手拉了下来，然后松开了。

&esp;&esp;房间里寂静无声，李殊重新戴上了眼镜，看着沈宜游，感到少许焦灼。

&esp;&esp;即便是沈宜游赌气说分手的那天，好像都没今天这么差。

&esp;&esp;毕竟当时沈宜游没哭，样子尚算理智，而李殊还生了长达一小时的气，甚至当场对沈宜游说了几句气话，让沈宜游要走就走，走了就别后悔。

&esp;&esp;其实很快就后悔的人是李殊，即便他直到现在才愿意承认。

&esp;&esp;李殊是生气，他不喜欢沈宜游挣脱他的拥抱，不喜欢看沈宜游对他冷脸，不喜欢沈宜游背对他整理行李，把放在他家的东西都拿走，更讨厌听沈宜游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esp;&esp;他和沈宜游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他希望沈宜游可以清醒过来，不要捏造事实，别对他生气，但他一步、一秒都不想让沈宜游走。

&esp;&esp;从挂下沈宜游女性朋友的来电开始，到在首都见面的八百多个小时当中，每一个清醒着的时刻，李殊都在隐蔽地搜罗着沈宜游实际上只是在闹脾气的证据，以便将此次分手判定为无效。

&esp;&esp;他认为一段严肃的恋爱关系，必须有一个清晰的开始，以及一个明确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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