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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场改变历史的密谈（第2页）

&esp;&esp;“跟我商量事情，大先生代表的是谁？”他注视着对方，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自己？你们书院？还是整个儒家？”

&esp;&esp;对于眼前这深不可测的书生，他早有耳闻，但知之甚少，没有太多憎恶，却绝无半点好感。

&esp;&esp;须知静水流深，越是波澜不惊的死水里，越容易潜藏着翻天覆地的凶险。

&esp;&esp;他不想以身试险。

&esp;&esp;书生答道：“三者皆有。”

&esp;&esp;任真有些意外，笑道：“你认为一个初境下品的人，还有资格跟你们谈论家国大事？”

&esp;&esp;书生不再看他，眸光落在那些林立的冰浪上，一座一座地望去，看起来像在数数。

&esp;&esp;“先生何必自轻。从凡俗到云端，看似缥缈而艰难，但对你来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修道如行路，你已经走过一次，又怎会再迷失途中？”

&esp;&esp;任真没有作声，心道，恭维的客套话就免了。修行举步维艰，岂是三言两语，说恢复就恢复？尤其是八境成圣，更难如登天，恐怕天底下也就你看好我。

&esp;&esp;他现在愈发好奇，这个书生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书生越望越远，眼瞳间仿佛起了雾，更让人看不透。

&esp;&esp;“你应该明白，大路朝天，看似是各走一边，但说到底，剑圣只有一个，天下剑修都想走上巅峰，又怎敢养虎为患，等你恢复巅峰，再次骑到他们头上？”

&esp;&esp;这倒是实话。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剑圣失势，只能拱手让出以前的地位，对众多剑修来说，这是绝佳良机。

&esp;&esp;任真皱了皱眉，道：“剑道唯快唯直，不讲究委婉含蓄这一套。不必再绕弯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书生侧身，看着任真凝聚的细眉，有些出神，很快意识到失态，歉意地挠了挠头。

&esp;&esp;“如果重新修剑，以你的天赋和造诣，势必被人当成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你不妨另辟蹊径，归入我儒家一脉，避开世俗锋芒，从另一条路重回武道巅峰！”

&esp;&esp;任真闻言，脸色微僵。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位儒圣首徒居然来劝他离经叛道，归入儒家门下。

&esp;&esp;他哑然一笑，不为这番说辞所动，“大先生果然思路清奇，竟想出劝剑圣弃剑的妙计。如果我真的弃剑从儒，估计天下人都会嘲笑我，这是破罐子破摔……”

&esp;&esp;剑圣弃剑，势必会掀起轩然大波，这个决定将招致太多非议。

&esp;&esp;书生眨了眨眼，温和地道：“如何？”

&esp;&esp;任真嘴角轻挑，心里冷笑不止。这个想法挺大胆，只是未免太低估剑圣的傲骨。

&esp;&esp;“我十岁学剑，修剑二十年，何曾畏惧过别人的威胁？他们想跟我争，放马过来便是！”

&esp;&esp;“自古都是扬长避短，你却让我抛下最耀眼的剑道造诣，转而沦为一介儒生，你不觉得这很可笑？”

&esp;&esp;“改弦易辙，舍本逐末，成为剑道的叛徒，这是作为剑圣最大的耻辱！”

&esp;&esp;他的话犹如出鞘利剑，寒锋毕露，凌厉得让人胆寒。

&esp;&esp;他很清楚，自己绝非书生的对手，此刻选择态度强硬，将会面临极大风险。

&esp;&esp;但他如果显露出软弱，不仅违背顾剑棠的本来性情，更会丧失书生的尊重，再也没有平等对话的机会。

&esp;&esp;他不得不冒这个险，借此试探对方是否有杀意，是否真心想招揽他进书院。

&esp;&esp;书生淡淡一笑，神色依然平静，没有像任真担心的那样泛起波澜。

&esp;&esp;“冷傲自负，不愿在大势面前低头，这就是你沦落到如此境地的原因。很多时候，隐忍才是最明智之举。”

&esp;&esp;“今时不同往昔，你已八方皆敌。便说眼前，就有不少强者正朝这里赶来，他们可不会像我儒家一样以礼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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