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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但转瞬很有兴致地问她：“你这么贤惠啊？我怎么记得，你连衣服都漂洗不干净，全是洗衣粉印子。”

&esp;&esp;都猴年马月的事了，当然，她现在还是洗不动，江渡不太好意思如实说：“我不算贤惠吧，饭都做不好，这是缺点。不过我比较喜欢整理家，尤其现在，我们租的房子空间不大，更要搞好收纳，优点缺点一半一半。”

&esp;&esp;她说完，有点害羞，吞吞吐吐问：“你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外公做你的饭了。”

&esp;&esp;魏清越当然要，他让她等自己十分钟，冲澡，换衣服，镜子被水雾弄的照不清脸。

&esp;&esp;两人出了门，到车库，有个妈妈正一脸头疼地训孩子，小朋友在地上耍赖，妈妈沉着脸：“李浩然，你要是再这样，就不要上车了，不要你了。”

&esp;&esp;说着转身就走，小朋友先是一愣，看他妈妈远走似乎来真的，一咕噜爬起，跑上去，追妈妈，从身后一把抱住女人的腰身，女人回头，不知道又训了两句什么，把他抱起，上了车。

&esp;&esp;魏清越似笑非笑看了半天，等母子都坐进了车里，才收回目光。

&esp;&esp;他打开车门，让江渡先坐进去。

&esp;&esp;却没急着发动车子，慢条斯理开口：“我如果有了孩子，一定不会随便说不要他的话。”

&esp;&esp;江渡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心酸异常，为他，还是为自己，她也不清楚，但她宽慰他：“刚才，那个妈妈只是故意吓小孩的，不是真不要他。”

&esp;&esp;“那他真幸运。”魏清越说，“我念初一那年，期中考试考了全校他又僵硬地站在那儿不动……

&esp;&esp;他又僵硬地站在那儿不动了，然后转头，急切地寻找江渡。

&esp;&esp;手里拎的礼物掉在地上，发出声响，江渡看出他的异常，把礼物捡起，问他：“不舒服吗？”

&esp;&esp;魏清越一把捏住她胳膊，非常用力，掐的江渡都要皱眉了，但她忍着他忽如其来的怪异，只是很温柔地叫他名字：“魏清越，你怎么了？”

&esp;&esp;他问的也奇奇怪怪，眼睛不眨：“你是真的吧？不会走吧？”

&esp;&esp;江渡于是把礼物丢开，不管了，她的手指很自然地攀扶到他手臂上，在刚亮起的昏昏路灯下，跟他说：“我在这儿呢魏清越，没走，也不会走的。”

&esp;&esp;魏清越点点头，他说：“你们小区的保安为什么跟以前你家小区保安，长的一样啊？”

&esp;&esp;江渡扭头看看，好似明白了刚才他脸上莫名的恐惧，她笑笑，不停地摩挲着他的手臂：“你看错了，保安大叔都长的差不多。”

&esp;&esp;“真的？”魏清越脸上有一瞬间的脆弱感。

&esp;&esp;江渡有些忧伤地望着他，说“真的”，她手指滑下来，握住他的手：“魏清越，你现在很不好，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好吗？”

&esp;&esp;“好。”他不假思索答应。

&esp;&esp;两人把礼物重新捡起，进了家门。

&esp;&esp;门打开的瞬间，旧日的光线，旧日的气息，旧日的……两位老人，容颜几乎未改，魏清越呼吸凝滞，好一阵窒息。

&esp;&esp;他掩饰着情绪，打完招呼，又把目光投向江渡。

&esp;&esp;那样的眼睛，那样的面庞，他忽然发现江渡竟然是十六岁时的样子，只是换了一头长长的卷发，仅此而已，她白白净净，眼神清澈，眉毛乌黑，只是换了发型，仅此而已。

&esp;&esp;魏清越情不自禁攥了攥车钥匙上的挂件，那只翠迪鸟。

&esp;&esp;挂件在肌肤上硌出深深印记，他低头看了看，再抬眼，江渡已经是大人模样，老人两鬓尽染风霜，皱纹深重，魏清越暗自长长舒出一口气，他眨眨眼，终于自如地介绍起自己：

&esp;&esp;“外公外婆好，我是魏清越，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

&esp;&esp;“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外婆高兴地说，不住打量他，“你来过我们家的，考第一的男同学，对吧？”

&esp;&esp;第一名的身份，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霸图如梦，魏清越嘴角勾起笑意，点着头说：“对，您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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