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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槐笑出了声，拍着椅子扶手：&ldo;这还不容易！&rdo;李小幺盯着老厢兵，慢吞吞的说道：&ldo;这会儿饿不饿？&rdo;老厢兵面容僵硬的看着李小幺，突然伏地磕头不已：&ldo;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没想别的，小的老糊涂了，老了老了，还管不住自己看稀奇，求爷饶过小的，小的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rdo;李二槐莫名其妙的看着磕头不已的老厢兵，又转头看着魏水生奇怪道：&ldo;小幺打的什么哑谜儿？&rdo;&ldo;这老兵没说实话，他知道晚饭里有古怪，没吃，不然这会儿还在营地里睡觉呢。&rdo;魏水生笑着跟李二槐解释道，李二槐眨了几下眼睛，才明白过来，往椅子里挪了挪嘀咕道：&ldo;一句话绕了这么多弯儿，也不嫌累！&rdo;吕丰笑的肩膀耸动，也不知道是笑李二槐，还是笑老厢兵。&ldo;爷说过，土匪也不妄害人命，只要你实诚答话，爷且饶你这一回，说吧，到底哪里不对了？&rdo;李小幺语气倒也和缓，老厢兵打了个哆嗦，挪了挪，老老实实的答道：&ldo;回爷，真是睡沉了，小的吃过一回蒙汗药，有点象，真没看到别的，求爷饶命，下回再不敢了。&rdo;&ldo;你是军户？&rdo;李小幺突兀的换了话题，老厢兵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ldo;是。&rdo;&ldo;多大袭的差？&rdo;&ldo;十三岁。&rdo;&ldo;今年多大了？&rdo;&ldo;四十三岁。&rdo;李小幺倒吓了一跳，才四十三岁，可看着，却象是五六十岁的人了：&ldo;老家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rdo;&ldo;黄州府，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弟媳妇，侄子侄女，旁的没了。&rdo;&ldo;你是黄州人，怎么到平远县做厢兵了？&rdo;&ldo;小的当初袭差时，不是厢兵，小的父亲是禁军龙卫军都头，黄水溪那一场仗，全军覆没，一个都里就小的父亲带着小的逃了条命出来，回来小的父亲就被革了职，充了厢兵，小的还留在禁军，三十五岁那年才撤下来，点到这平远县做了厢兵。&rdo;老厢兵垂头答道。李小幺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老厢兵，黄水溪之战是龙卫军打的最惨烈的一场仗，战死伤者十成占了七八成，他父亲居然带着他逃出命来！要么武功高强的出奇，要么，这运气也太好了！&ldo;你父亲做了厢兵，你还留在龙卫军里？那黄水溪那场仗之后，你还打过哪些仗？&rdo;&ldo;是，一直打，记不清了，不知道打过多少场仗。&rdo;老厢兵垂着头，低落的答道，&ldo;你是伙夫？还是什么别的？上过战场没有？&rdo;李小幺打量着老厢兵，好奇不已，龙卫军在黄水溪战后，就由袁将军领着，袁将军以勇猛著称，最会拿手下小兵的命来拼命，每战都打的极惨烈，那些年，龙卫军又一直在和北平打仗，整个龙卫军，除了声名卓著的袁大将军没死过，下面的兵将，不知道死了几轮了，当然，后来袁大将军被人弹劾，被皇上杀头于菜市，林先生还为他叫屈，他是活该！他死了，那些当兵的就能多活几年了。&ldo;不是，小的就是一小兵，回回都得上战场，哪里也没落下过。&rdo;老厢兵伤感的答道，李小幺轻轻呼了口气：&ldo;你在龙卫军，在袁将军手下，回回上战场，这么多年，竟然毫发无伤，这中间，有什么门道？&rdo;遍地是贼老厢兵脸颊抽动了几下，眼神闪烁不定，半晌才低声说道：&ldo;回爷，小的家几代都是军户，小的祖父当禁军的时候，跟的是武大将军，武大将军的规矩，一场仗打下来，活着的都升官，小的祖爷先是做了十夫长，后来就做到了都头，小的父亲才袭了都头，后来就改了规矩。&rdo;李小幺看着老厢兵，等着他往下说，老厢兵嗫哝了半天，才接着说道：&ldo;小的祖上几代军户，祖传的保命法子，求个活命……活个命。&rdo;老厢兵缩着头，难堪不已的说道，李小幺眼里放出光来，忙追问道：&ldo;你祖父，你父亲，都得了善终？没死在战场上？&rdo;&ldo;是。&rdo;老厢兵耷拉着脑袋答道，李小幺兴致更浓：&ldo;说说，都有哪些保命的法子？&rdo;&ldo;这个……回爷，说来话长，这个，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这个……&rdo;老厢兵吱吱唔唔的打算含糊过去。李宗梁听的惊讶而感慨，魏水生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小幺，吕丰却是一脸的赞赏，这老厢兵一家倒是聪明人，李二槐&lso;呸&rso;了一声：&ldo;胆小怕死之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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