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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2节（第3页）

&esp;&esp;小昭没有急着伸手，她低声问道：“你看到了石山的一切……”

&esp;&esp;陈懿一怔。

&esp;&esp;“……当然。”

&esp;&esp;“所以你看到了石山那些被教义拧转的堕落信徒。”

&esp;&esp;“也看到了石山那一日我与小姐的最后一面。”

&esp;&esp;堕落这个词，有些触及陈懿的底线，他皱起眉头，声音逐渐不耐烦，再次回答：“……当然。”

&esp;&esp;小昭短暂沉默了片刻。

&esp;&esp;她有些虚弱地问道：“那么，你看到了那张字条吗？”

&esp;&esp;那张字条。

&esp;&esp;教宗忽然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那张字条。

&esp;&esp;那张从天都开始，便被宁奕紧攥着，一直送到南疆的字条——捂得再严实，那也只不过是一张字条而已。

&esp;&esp;“你想知道字条的内容？”陈懿问道。

&esp;&esp;小昭笑了。

&esp;&esp;她反问道：“你不想知道吗？”

&esp;&esp;然后，小昭伸出手，悬在陈懿手掌上空，缓缓松开五指，有什么东西缓缓坠落了——

&esp;&esp;那是一张被小昭死死捏在掌心，类似符箓，却从未点燃的枯纸。

&esp;&esp;一张被揉捏到满是褶皱的枯纸。

&esp;&esp;“这是……那张字条？”陈懿有些失神。

&esp;&esp;“没有光……看不清的……”小昭声音嘶哑，问道：“要不要借一点光？”

&esp;&esp;陈懿面色阴沉，陡然抬起头来。

&esp;&esp;“轰”的一声！

&esp;&esp;长夜上空，响起一道轰鸣。

&esp;&esp;一位脚踩飞剑的帷帽女子，从穹云最高处飘摇落下，如九天玄女，降临山岭之上，上来就是直接了当地一脚，踹在枯锁石门之上！

&esp;&esp;石门破碎，光华倒灌。

&esp;&esp;徐清焰缓缓迈入黑暗之中，浑身神性，化如大日，灼亮整座漆黑山岭石腹。

&esp;&esp;影使

&esp;&esp;跟随教宗多年，清雀从未在陈懿脸上，看到过一丝一毫的失控神情。

&esp;&esp;教宗大人是一片海。

&esp;&esp;一片不可测量的万丈深海。

&esp;&esp;在他脸上，永远不会浮现真正的喜悦，悲伤……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笑容，乃至微笑弧度，都好似细心测量计算过，精准而优雅。

&esp;&esp;但山岭轰鸣响起的那一刻，尘埃破碎，光明瀑射，清雀微微侧首，在刺目的圣光灼烧下，她看到了大人面上的暴怒神色……

&esp;&esp;她在临死前，心头有些释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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