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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其实有时候,我还是想不通……”
&esp;&esp;张君令喃喃开口。
&esp;&esp;顾谦淡淡道:“沉渊的将军府和宁奕的天神山,竭尽全力剿杀影子,在这股重压之下,他一定熬得很痛苦。眼前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所以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须要跳出来。”
&esp;&esp;这不是阴谋。
&esp;&esp;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esp;&esp;“果然……你们早就知道了。”张君令感叹道:“现在回想起来,那夜长陵的谈话,我听不懂,果然是太稚嫩。”
&esp;&esp;“不是稚嫩,是善良。”顾谦纠正了一下:“初入人间,不足十年。君令你只是……不擅长谋略斗争罢了。”
&esp;&esp;说到这,顾谦自嘲一笑,道:“而这,也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情。”
&esp;&esp;“其实我们只是猜到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他合上书卷,目光缓缓陷入回忆,喃喃道:“在那时候,即便是宁奕,也不敢确信背后主谋是谁……所以我们只能设一个局,一个充满诱惑的局。”
&esp;&esp;又开始说些自己听不太懂的话了……
&esp;&esp;张君令按了按眉心,叹息道:“一个充满诱惑的局?”
&esp;&esp;最好的问话,便是将上一句话重复一遍。
&esp;&esp;顾谦展颜笑道:“影子腐化生灵,摧毁意志,几乎无懈可击……但是我们投了一颗鱼饵,来等大鱼上钩。那条大鱼,一定会咬。”
&esp;&esp;张君令皱眉不语。
&esp;&esp;顾谦提醒:“不久之前,南疆的一部分永堕者,成功摆脱了精神上的污浊……”
&esp;&esp;张君令陡然悟到了什么,她忽然明白钓出那条大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esp;&esp;目盲女子语气断续,试探性问道:“……光明教义?”
&esp;&esp;“不错。”
&esp;&esp;顾谦低眉,“一个被全世界辜负的人,一个掌握着能够从意志层面瓦解影子污浊办法的人,一个碰巧逃离南疆,走投无路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影子怎么会看着她顺利抵达天都?”
&esp;&esp;“就在刚刚休息时,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esp;&esp;顾谦压低声音,道:“密文组正在全力破译的信息,很可能是何野故意留下的。在太清阁阁楼里的那处刻痕,本来不该被我发现,那实在是太低级的失误了。”
&esp;&esp;“联合刻痕破译密文,只是时间问题……密文信息里可能包含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想留给我什么?”
&esp;&esp;停顿,苦思。
&esp;&esp;“我实在想不到何野会留给我什么。但这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动机。”顾谦喃喃道:“一个出身悲惨,好不容易被委以重任得以大施拳脚的年轻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给我留信息。”
&esp;&esp;“在我看来,情况已经十分了然了。何野背后的那位是谁……以你的聪明才智,还需要费尽心机去猜吗?”张君令拧眉,道:“你一声令下,我一把飞剑就杀过去。”
&esp;&esp;“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esp;&esp;顾谦声音很轻,“那个人是谁……不重要……他要做什么才重要……”
&esp;&esp;“何野……太清阁……密文……书阁……”
&esp;&esp;灵光一闪间,他陡然想到了什么。
&esp;&esp;脚底一滑,身子一轻,他连忙伸出手,去抓张君令的衣袖,只是这一抓,却如井中捞月,抓了个空,不仅如此,长亭都在此刻分离瓦解,青衫张君令的面容,不再真切,像是被水浸泡了许久。
&esp;&esp;顾谦整个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
&esp;&esp;只见漫天大雨,正着下逆着弹,噼里啪啦倒弹琵琶,一阵眩晕,青衫女子的衣袖飘出了一枚枚符箓,这些符箓映衬着天旋地转的自己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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