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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才学半年多啊……”郑意眠沉吟，“我知道了。”

&esp;&esp;只学了半年，能画成这样，还是算很不错的了，肯定是下了功夫的。

&esp;&esp;郑意眠有点好奇：“你在画室学的吗？”

&esp;&esp;“不是，请老师单独辅导的，”他双手交叠在大腿上，挑眉笑道，“怎么？”

&esp;&esp;“没什么，”她摇头，“我纯粹就是好奇。”

&esp;&esp;这个人身上，好像处处相悖，处处是谜团。

&esp;&esp;她不能免俗，和大家一样，同样很好奇“浪子回头”“魔王从良”背后的原因。

&esp;&esp;他颔首，表示了解，出乎郑意眠意料地配合，又说：“还想知道什么？”

&esp;&esp;夜色阑珊。

&esp;&esp;郑意眠撑着脑袋，看他纸上略显潇洒的笔触：“为什么会突然去学画画呢？”

&esp;&esp;半路出家学美术的风险很大，好比下赌注，赢了就春风得意，输掉就什么都没有了。美术抓不住，文化也会丢掉。

&esp;&esp;梁寓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顿了顿，尾音拉长，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抑扬顿挫：“因为……喜欢吧。”

&esp;&esp;郑意眠一停，笔杆在指尖打了个旋儿，掉到桌面上。

&esp;&esp;她侧头看着他，那双下垂眼晶晶亮亮，像装下了亿万星河。

&esp;&esp;她顺着他的话，无意识地反问一遍：“……喜欢吗？”

&esp;&esp;梁寓手指顿住，看进她的眼睛，启唇，声音微倦，连缠着的鼻音都变得缱绻起来。

&esp;&esp;那些昔日藏在眼底的情愫终于肯浮上半分，带上一抹深情。

&esp;&esp;他点点头：“……喜欢。”

&esp;&esp;唇角笑意半分不减，桃花眼潋滟生波。

&esp;&esp;他语调笃定，像是在做什么肃穆的宣言。

&esp;&esp;是喜欢你，不是喜欢画画。

&esp;&esp;是因为喜欢你。

&esp;&esp;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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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一个人偷偷摸摸，搁这儿做贼似的看啥呢？”

&esp;&esp;班长站在赵远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往里看。

&esp;&esp;“嘘——”赵远伸出食指在唇前比了比，示意他往里看，“小点声，不然被捉到我们就死定了。”

&esp;&esp;客厅里的时间仿佛被人放慢，他们的一个动作、一个对视对视都变得很缓慢。

&esp;&esp;夜幕幽深，下弦月摇摇欲坠，屋内月光如练，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esp;&esp;梁寓笑着看她，戾气尽失，绕指成柔。

&esp;&esp;郑意眠恍然大悟般点头，也漾出一个笑来：“这样啊……我也很喜欢。”

&esp;&esp;梁寓像是享受这种文字游戏，半晌转过头去，没让郑意眠看到自己得逞的笑意。

&esp;&esp;赵远扒着窗子，着急了：“啥喜欢不喜欢啊，不要怂，就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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