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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3页）

&esp;&esp;对于漂泊久了的人来说，稳定是最难得的事。

&esp;&esp;喜欢稳定的薛宁也该选择放弃秦江月提到的这一点，不去尝试那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可她捏紧了手里的花，花茎上有些刺，它有点像玫瑰，深红色的，花苞的形状也像，但这不是玫瑰。

&esp;&esp;“这是什么花？”她问了一句。

&esp;&esp;秦江月：“不知。”

&esp;&esp;薛宁一怔，诧异地望过去：“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呢？”

&esp;&esp;秦江月慢慢说：“我也是人，自然也会有不知道的事。”

&esp;&esp;多稀奇，往往人们听到秦江月说“我也是人”都会露出惊奇诧异，恍然大悟的表情。

&esp;&esp;原来他也是人。

&esp;&esp;花朵的种类名字，用不到战斗之中，对秦江月来说是不需要记在心里的事，他每日的功课很多，根本顾不上这些，同门和师尊也不会让他看到这些耽误修炼的东西。

&esp;&esp;后山灵气稀薄，实在不是适合修炼的地方，但这样干扰修炼的外物却随处可见。

&esp;&esp;秦江月神色平淡，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变化，但薛宁总觉得手臂发冷，不太自在。

&esp;&esp;夜色更深了，她有点犯困，更别说与凡人无异的秦江月了。

&esp;&esp;“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哦不，百年书！”

&esp;&esp;这是修真界，十年说得太少了，百年合适些。

&esp;&esp;薛宁从蒲团上站起来，鞠了一躬：“我会好好琢磨师兄说的那些话，时辰不早了，你先休息，咱们明日再议。”

&esp;&esp;秦江月抬眸看着她堪称虔诚的样子，如同真的把他当成了师长。

&esp;&esp;他浓密的眼睫半阖，视线低垂，眼睑遮住了眼神：“从前我指点你，你只觉我是在羞辱你。”

&esp;&esp;原身底子差，功法也烂，秦江月指点她，总会让她愈发看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觉得难堪。

&esp;&esp;于是她张牙舞爪，喷洒毒液，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

&esp;&esp;“……”薛宁张嘴半天才勉强道，“以前是我钻了牛角尖，心胸狭隘敏感了一些，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esp;&esp;她保证着：“只要师兄愿意教我，我以后肯定好好听你的话，毕竟……”

&esp;&esp;她不太说得出口那句话，但不说总觉得有点转变太快，崩人设。

&esp;&esp;在她为难的时候，秦江月替她补全了。

&esp;&esp;“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esp;&esp;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强者来指导可能被敏感的人当做羞辱，弱者就不一样了。

&esp;&esp;从前可以把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变得比自己还软弱可欺，好像确实可以心态平衡一点，去接受他的指点。

&esp;&esp;薛宁表情一言难尽，她飞快地瞥了一眼他的脸，但看不到他的眼神，无从确定他的心情。

&esp;&esp;她半天才道：“不是的……”

&esp;&esp;现在的否认，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esp;&esp;秦江月忽然抬眸看着她：“你若早这样想，师尊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esp;&esp;“……”

&esp;&esp;这天是聊得死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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