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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第 151章 忠孝两难下（第2页）

“是啊。难为你肯诈死，骗得郑桓出了手，又以一己之力弹压了鸿家的守军。哥哥的胆识真是叫人钦佩。”<p>

“胆识……”他想起那一夜戎装怒马，雄姿英发的短暂梦幻，苦笑道，“那颗人头做得太像了，像得我自己都有些害怕了。那天我抱着自己的头看了一夜，大概很少有人能有这样的机会，审视死后的自己吧?”<p>

凤翎捂着嘴吃吃笑起来:“哥哥，你说的好像鬼故事。”<p>

“确实是个鬼故事，只有鬼才能做成的故事。经猎狐一战，我才明白了自己的价值。死鬼帝君要活人鸿煦有用多了。”鸿煦蹙着眉，淡淡笑道:“我父王一生东征西讨，踏遍了东夷的万水千山。他大概也看出了我不是做事的材料，希望我不要客死异乡，所以才让母亲培养出了一只困守长安，不可一世的井底之蛙吧?往日，确实是我错怪他了。”<p>

他笑得十分诡异。<p>

凤翎望着他黯淡的目光，愣了许久。<p>

忽然，她拉住了他的手。<p>

这把鸿煦吓了一跳，他惊讶地扭过头，撞了天子清澈深邃的眼睛。<p>

“哥哥你……想不想看看边关的风物呢?南疆秀丽，金乌辽阔，少昊……绝。”<p>

鸿煦的瞳孔缩了缩，他想到了袖的那张危险的山川图，更明白了天子此刻的言外之意。<p>

静默只维持了片刻。<p>

“想。”<p>

帝君的答案坦白又吓人。<p>

让她没有想到。<p>

凤翎愣了愣，旋即微微笑了起来，渐渐松开了手。<p>

他却逾矩地死死抓住了她的手，逼近了，一字一句沉声道:“可臣是当朝帝君，镇守宫廷是臣的本分。所以……臣能忠孝两全地尽好本分，陛下……信是不信呢?”<p>

“哥哥……”凤翎的眼闪过惊惶。<p>

鸿煦猛然意识到，此刻，他与她竟是贴得那样近。连她发间的桂香，身的温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p>

好像她，真的已经是他的妻。<p>

“陛下可还有话……要吩咐臣?”他咬着牙，松开手，靠回了自己的几边，努力稳住心神，静待天子兴师问罪。<p>

凤翎红着脸，望着他俊美冷冽的眸子，尴尬地默了一阵，终于挠挠后脑，扯出了一脸花痴的笑容:“我今日才知道，帝君哥哥笑起来是这样好看的。”<p>

“什么?”<p>

鸿煦的脸陡然涨红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凤翎的这句赞扬，差不多算是一个昏君调戏后宫的标准台词了。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台词呢?<p>

为什么……<p>

尽管他努力控制，可他的呼吸还是不争气地渐渐急促起来。<p>

“我当然相信哥哥的信义，更希望你能时常欢笑。也请哥哥相信我，长则五载，短则三年，我会为你找到驰骋天下的机会。”<p>

鸿煦定了定，微微笑道:“陛下，臣是后宫侍臣啊，论理是只能……”<p>

“可我……”天子打断了他的反驳，“我是个不讲道理的痴儿昏君。一个痴儿是可以为了实现亲友的理想，无所不为的。”<p>

鸿煦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震得无言以对。<p>

亲友的理想?<p>

亲友的理想……<p>

她还真是个仗义的痴儿。<p>

步辇行至宣政门，景物陡然开阔，夕阳照在万千宫阙，光影璀璨，绚丽迷人，天子突然站了起来。<p>

“快停下。”<p>

她高声喝住了抬辇的轿夫。<p>

步辇落在御阶之。<p>

还不及帝君做出反应，天子已经挤过他身边，蹦蹦哒哒地下了辇，跨过宣政门，朝长长的御道跑去了。<p>

御道那一头，荀朗与几个内阁老臣刚议完事，正准备去内朝完成今日最后一项工作陪天子吃点心。<p>

“子清！子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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