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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从我很小开始，父亲就想让我做太子妃，然后做皇后。这个意思，他明里暗里也不知道跟圣上表露了多少次。可圣上虽不反对，却也从来没有表示过准许。

&esp;&esp;就连我都看得出来这事的微妙。如果圣上真心赞同，我和太子早就订婚了。

&esp;&esp;圣上待我是亲切的，不过我知道作为上位者，做事永远不会只靠好恶。

&esp;&esp;譬如，他对待上官家。

&esp;&esp;因为姑母的缘故，圣上对上官家一向不错，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些年来，我父亲越来越受到圣上的重用，甚至四十出头就当上了左相，在本朝算得前无来者。

&esp;&esp;天子的恩惠，从来不是毫无计较的。父亲替圣上做了许多事，上官家变得愈加树大根深，俨然成了当朝旧事（十五）

&esp;&esp;我看着兄长，只觉事情突如其来，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esp;&esp;“如果我说，我就是看不上齐王，不想嫁给他呢？”好一会，我问道。

&esp;&esp;兄长沉默片刻，道：“那么你放心，我会尽力阻止此事。”

&esp;&esp;说实话，对于兄长的安排，我感到啼笑皆非，又有些感动。

&esp;&esp;其一，他居然觉得，这京城之中，会有看不上齐王且不愿意嫁给他的女子。而他的妹妹我，就是那与众不同遗世独立的凤毛麟角之一。

&esp;&esp;其二，我知道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向来不能选择自己的夫婿。没想到兄长这样饱读圣贤书，平日动不动跟我讲大道理的人，却能够钻着礼教的空子，冒着大不韪让我私会男子，了解那可能成为夫婿的人。并且向我保证，他不让我去嫁那不想嫁的人。

&esp;&esp;看着他，我竟罕有地感到了不好意思。

&esp;&esp;“那……”我又想了想，问他，“齐王知道么？”

&esp;&esp;“未必知道。”兄长道，“我不曾问过他。不过这也应该只是圣上刚刚生出的念头，只与父亲透露一二，聊为试探。”

&esp;&esp;那就是八字没一撇的事。

&esp;&esp;我这么想着，不知为何，激跳的心一下沉寂了下来。

&esp;&esp;“兄长放心，”我说，“我不会嫁我不喜欢的人，也不会嫁不喜欢我的人。”

&esp;&esp;兄长看着我，道：“这是你真心话？”

&esp;&esp;“当然是真心话。”

&esp;&esp;兄长叹口气。

&esp;&esp;“一言纳之，这叫两厢情愿，两情相悦。”他看着我，语重心长，“阿黛，日后你无论嫁给谁，都还是要多读书才是。你看明玉，开口便是引经据典，腹有诗书。你若能像她那样，父亲夜里睡觉也会笑醒，也就不操心你将来会因为不学无术命途坎坷了。”

&esp;&esp;感动消失，我翻了个白眼。

&esp;&esp;——

&esp;&esp;从灞池上回来，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esp;&esp;兄长说的话，在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

&esp;&esp;——你知道，圣上打算将你嫁给谁么？

&esp;&esp;——正是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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