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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咳咳。”
&esp;&esp;“我也想……慢慢看着他长大,可是老婆子我扛不住了,瑜姑娘,你是个好心人,你的大恩大德老婆子我是无以为报了,等……等小宁大了,他会报答你的。”
&esp;&esp;说完这段话,王婆婆的气息更加微弱了,身体上的病痛不断地折磨着她。
&esp;&esp;阿瑜立即回道:“婆婆,我不用你们报答什么,你要你的身体好好的就成,你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会,大夫马上就会过来了。”
&esp;&esp;王婆婆慢慢伸出她干瘦的手,一下子握住了她正在掖被子的手,在身体极度不适,脱力的情况下,王婆婆手腕的力量附着一股子气性,阿瑜能感受手被其用力紧紧的拽着。
&esp;&esp;在王婆婆恳切的注视下,她仿佛看到了茶儿和婆婆的身影逐渐重合,尽管这二人的目光一个清澈,一个浑浊,但皆是对世间有着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esp;&esp;这时门被推开,店小二带着寻来的大夫进来了。
&esp;&esp;阿瑜起身,到一旁的桌边搬来凳子,给大夫腾出位置看诊。
&esp;&esp;半响过后,阿瑜观其大夫的面色,能感觉到恐怕王婆婆是真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本就年迈,再加上痛失孙女,如今病痛的折磨,内心和身体上饱受摧残。
&esp;&esp;“大夫,如何了?”阿瑜看着大夫拿开了诊脉的手,不由得问道。
&esp;&esp;这位老大夫听到问话,暗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esp;&esp;阿瑜心头一紧,看了一眼床榻上又昏睡过去的王婆婆,引着大夫出门,待到门外才敢具体询问病情:“真的没有办法了?好好调养能不能好起来?”
&esp;&esp;大夫如实回答道:“恐怕是回天乏术了,药石无医了,如今脉相已经很微弱了,现在只能好好看顾,能拖几日就是几日了。”
&esp;&esp;阿瑜离开客栈的时候,始终都没有见到小宁回来,但是竹香那儿还等着她早点回去,这会已经耽误了不少功夫,她也就不能再等下去了。
&esp;&esp;……
&esp;&esp;待到她从花满楼后门回楼里之时,一路上都无比的顺利,等她走往自己房门之际,抬头的一瞬间,看见庆期守在门外。
&esp;&esp;看见她的那一刹那,庆期紧绷的脸总算是松懈了下来,“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就快要把这花楼给拆了。”庆期小声嘀咕。
&esp;&esp;阿瑜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站在门外的庆期,心头不免的慌张,这怎么就不赶巧碰上了,他这又来干什么?
&esp;&esp;也不知道风妈妈那知道了没有,推开门一走进去,就看见成言一发不言的坐在凳子上,他的对面站着竹香,竹香正对着阿瑜开门的方向。
&esp;&esp;看见自家姑娘回来后,竹香把目光投注了过来,眼神内尽显不安。
&esp;&esp;看着成言的后背,阿瑜觉得单是就这么看着他坐在那里,他的周围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阿瑜给竹香使着脸色,让她先行出去。
&esp;&esp;成言在阿瑜推门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人儿回来了,却也没急着发难,面上始终散发着薄怒,这人儿还让自己的丫头装成她,自个不知道跑哪去了,真的是胆大妄为。
&esp;&esp;“你怎么过来了?”阿瑜一步一步走向成言的对面坐了下来,慢慢拿起茶壶给他还有自己斟茶,虽是心虚,却想着自己去哪那是自己的事,关他何事?怕什么?
&esp;&esp;成言万万是没想到,面前的人儿,能如此自然地反问他怎么过来了,这下本就没平缓的怒气一下子顶了天,“去哪了?待在外头不消停,待在这楼里还能跑出去,跑出去就罢了,还穿成这副样子出去,成何体统。”
&esp;&esp;这话中里里外外不仅是翻了昨儿在知府府内的旧账,还有对她今日跑出去的不满。
&esp;&esp;“不穿成这样,我怎么能出去,再说,我去哪也不劳爷费心。”虽说成言发现她偷溜出去让她很是心虚,但是今日经由王婆婆病情一事,自个本就眉间心上皆烦闷。
&esp;&esp;而成言出口就是质问与责备,让她心头涌起一阵委屈,酸涩至极,眼眶内不免的泛出了泪珠,为不想让成言看见,立刻低下了头,泪珠无声的从眼眶内滑落,流至下颌。
&esp;&esp;听到阿瑜后半句,成言锋眉蹙起,觉得眼前这人儿未免太不识好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放下身份同她相处,得来的是“不劳费心”。
&esp;&esp;盛怒之下,也就没有发现阿瑜此刻的不对劲,强压怒意之时,还一阵好不甘心,坐了片刻之后,始终不见得对面的人儿有其他的话说出口。但凡是和他解释一下,他也就不会这般生气。
&esp;&esp;二人间各自缄默,成言再是多期待,也最终没等来想听到的话,而后留下“好自为之”几字后,起身转头快步离去。
&esp;&esp;待成言离去后,阿瑜再也无法忍下哭意,声咽气堵,泪水伴随着小声的哭声滚落了下来。
&esp;&esp;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的庆期,远远想跟上主子的脚步,在过道的拐角处,好似听到了阿瑜细微的哭声。
&esp;&esp;舟横江南
&esp;&esp;日子一晃,过去了十余日,这十多天,阿瑜仍旧不定期的偷偷去看王婆婆,王婆婆的身体日渐消退,和她言语之时,意识昏沉,再三念叨才能知道是谁和她交谈。
&esp;&esp;这段日子里,成言也就没有再踏入过花满楼半步,阿瑜或是想到,二人间也就到此为止了,起初,倒还有点不适应,而后感觉没他的时候生活倒也没有什么变化。
&esp;&esp;就是风妈妈那儿感觉要交代不过去了,总是明里暗里的向她探问,仿佛她就是属于成言的人儿了一样。
&esp;&esp;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风妈妈那儿不能一直拖下去,靠他人的垂怜总是漂浮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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