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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3页）

&esp;&esp;“大部分精神障碍患者都有交流障碍，他们的一大典型特征就是认知失调，社会属性丧失。如果是正常人，哪怕是完全陌生的人，你的注意力投射到对方身上时，总能得到不同的回应，就算对方冷漠的和你擦身而过，你也能接受到对方的信息，知道他不想被人打扰。但他们……”李泽文的目光扫过走廊，道，“几乎是一潭死水。”

&esp;&esp;在医院里呆了那么多年之后，这些精神障碍患者的身体可以恢复健康，但精神却永远折戟黄泉。他们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们关心什么，他们在意什么，他们能否理解普通人的感情……甚至是否还是普通意义上的“普通人”……没有人知道。

&esp;&esp;潘越的母亲就在三楼的308病房里，就在走廊的中间。病房房门虚掩，留下了一掌宽的缝隙——伸手稍微就可以推开。

&esp;&esp;李泽文略一颔首，看向郗羽：“准备做好了吗？”

&esp;&esp;“……不，没什么，我不怕，开门吧。”

&esp;&esp;木制房门被缓缓推开，发出低沉的的响声。

&esp;&esp;郗羽站在门外，惊魂未定的目光投降了坐在床边轮椅上的那个老妇人。

&esp;&esp;她完全没想到数年后再见潘越的母亲是在这种环境下，而她更没有想到，潘越的母亲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esp;&esp;郗羽还记得潘越母亲的样子——她和潘越母亲见过的每一次都是在极其糟糕的情况下，

&esp;&esp;“你们是干什么的？”说话间，一个年轻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

&esp;&esp;年轻秀气的护士出现在两人身后，看上去和郗羽年龄相仿，胸卡上写着名字“刘慧”——她端着一个医用托盘，好奇的看着两人。

&esp;&esp;“抱歉。”李泽文拉着郗羽一错身，让这位刘护士进屋。

&esp;&esp;让开路后刘慧却没进病房，目光还停留在两人身上。

&esp;&esp;“你们来找她的？”她抬起用下颚，用眼神示意病房里的人。

&esp;&esp;郗羽平了平呼吸，压下嗓子的沙哑：“是的……我来看看她。”

&esp;&esp;“是吗？”刘慧护士有些疑惑，“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她了啊。”

&esp;&esp;“贝阿姨是我们邻居家的阿姨，我们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才知道她在医院里，”李泽文接过话端，看着刘慧的眼睛诚挚道，“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既然知道贝阿姨的近况，不论如何都要来看看。”

&esp;&esp;因为天气的原因，李泽文没穿他的三件套西装，而是轻便的polo衫和亚麻裤，再加上他那张极具说服力的俊朗脸庞，在异性面前可以直接刷到满分的好感度。

&esp;&esp;“哦，这样啊，”刘慧对李泽文和善的一笑，“那你们进病房吧。”

&esp;&esp;两人跟在她身后进入病房，这间房间干净整洁，带着一个卫生间，面积还挺可观，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床上是白色的床单和绵绵，一套制式的书桌和椅子，一扇衣柜，就像是简洁版白色版的酒店标间。贝晓英没有对外人的到来露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依然坐在轮椅上，目视窗外一动不动。

&esp;&esp;“你们还带了水果啊……”刘慧熟门熟路走到病床边放下手中的托盘，顺便指点着郗羽把手里的一兜水果放在食品柜里，“你们真是细心，她都不怎么吃这些了。”

&esp;&esp;李泽文问：“我们会不会打扰贝阿姨？”

&esp;&esp;“没什么打扰的。只不过你们可能要失望，”刘慧摇了摇头，“她基本已经没办法和外界交流了。”

&esp;&esp;“如果我们想跟她谈话也不行？”

&esp;&esp;刘慧摇了摇头，苦笑：“估计够呛，有时候连吃喝拉撒都不知道了。”

&esp;&esp;“这样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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