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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1页）

&esp;&esp;屋外冷风扑面，寒气侵体。

&esp;&esp;两位女使走到稍微远的地方，小声讨论着方才浮云卿惊骇世俗的话。

&esp;&esp;“原以为公主开了窍，谁知竟是把对阿猫阿狗的喜爱转到人身上，还是个男人。”

&esp;&esp;“公主还是小孩子呢，哪里懂得这些。”

&esp;&esp;“可真别说。今日收拾屋子时，我觑见有个箱子，装的可都是避火图呢。公主懂，但又不完全懂。好似在她心里，情、爱、欲，不过同吃饭睡觉一样而已。”

&esp;&esp;“嗳，照这样的话，以后的驸马都尉可有的受哩。”

&esp;&esp;“咳咳。”

&esp;&esp;一声假咳声打断两人未说完的话。

&esp;&esp;正是禅婆子。

&esp;&esp;“守夜可不是叫你俩闲聊的。”禅婆子不知有没有听到二人说的内容，吊梢眼射|出警示意。

&esp;&esp;侧犯尾犯说知道了，忙折回守夜，此后不再多言。

&esp;&esp;禅婆子看着公主那间漆黑的屋，沉默良久，忽地叹声气，随即也走远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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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上晌，矾楼雅间，珍珠门帘静静垂落。花鸟屏风后摆着一张髹红梨花木圆桌，两道身影憧憧，皆百无聊赖地绞着帕子。

&esp;&esp;“今日街上倒不算太过拥堵。贵胄待在家宅里休沐，老百姓赶着驴车置办物件。这会儿正值晌午头，约莫都赶回家院里烧火做饭，街上应当空旷不少呀。”说话慢悠悠、杏眼含忧的，正是荣缓缓。

&esp;&esp;施素妆摇摇头，翠鸟羽钗微微摇晃。

&esp;&esp;“你还不知道她么？”施素妆无奈笑道，“迟迟未来，多半是太好贪睡，任是一屋女使来叫唤，仍旧雷打不动地抱着软枕酣睡呢。”

&esp;&esp;两人短暂攀谈后，雅间里陷入一阵岑寂。

&esp;&esp;先前三人同行，浮云卿往往是那个活跃气氛的人。

&esp;&esp;施素妆生得一张寡淡脸，是无欲无求的菩萨下凡，怎么瞧都带着不好亲近的样子。

&esp;&esp;荣缓缓温吞内敛，若是萍水相逢，她半句话都不肯说。一个冰块，一个呆子，靠浮云卿肆无忌惮的性子才外放起来。

&esp;&esp;方才过卖经过，人家殷勤地叫客人点菜，瞪眼一看两位小娘子尚在等人，又转身到临近雅间服务。

&esp;&esp;这厢施素妆摇摇铃，过卖那双腿剪得比风火轮还快，生怕伺候不周到。

&esp;&esp;“先上两壶琼浆酒，要果蜜酿的。”

&esp;&esp;施素妆掏出一片银瓜子，在半空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哐当一声，落到过卖腰间别着的硬布袋里。

&esp;&esp;过卖笑得比娶来新妇还甜，虾腰作揖，不迭说好。

&esp;&esp;荣缓缓后知后觉地眨眨眼，瞥向桌上的匣盒儿，慢声道：“素妆阿姊想的真全。怕小六来了口渴，拿了茶饼不算，还特意叫过卖备好酒。”

&esp;&esp;施素妆赧然推辞说哪有，“方才四处踅摸一圈，觉着人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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