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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节（第2页）

&esp;&esp;温蕙看到他，恍如隔世，想笑又想哭，最后笑着含泪道：“你头发全白了啊。”

&esp;&esp;两人相对落泪，又哭又笑。

&esp;&esp;吴秀才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esp;&esp;温蕙道：“我原本只是出门走走，却碰到了三哥，就跟着来看嫂嫂和你。”

&esp;&esp;英娘只默默听，没有多问。

&esp;&esp;待回到自己房中，英娘才问温杉：“月牙儿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来这里？”

&esp;&esp;温杉想起这个事就恼怒。

&esp;&esp;“别提了。”他恨声道，“月牙儿命不好，嫁的什么狗屁男人！”

&esp;&esp;他将温蕙的事大致告诉了英娘。

&esp;&esp;英娘吃惊：“所以现在她的夫君是当年那个霍四郎？”

&esp;&esp;“是，他现在倒是个人物。”温杉气不打一处来，“可他是个阉人！”

&esp;&esp;阉人连男人都不是。

&esp;&esp;自己的妹妹竟嫁给这样一个人。

&esp;&esp;英娘拍拍他胸口：“别生气。”

&esp;&esp;“我怎能不气。”温杉道，“最可气，月牙儿还真把他当作夫君，唉……”

&esp;&esp;他叹口气，道：“这可能，跟大哥有关。”

&esp;&esp;英娘诧异：“大哥？阿柏哥吗？”

&esp;&esp;“是。”温杉无奈道，“月牙儿嫁给霍四郎后，大哥与她见了一回，原是以为她死了，结果她没死，大哥，唉，大哥……”

&esp;&esp;长兄叫小妹去死，他说不下去。

&esp;&esp;英娘已经明白了：“叫她殉节是吧。”

&esp;&esp;温杉搂住她：“你别瞎想。”

&esp;&esp;“我没瞎想。反正咱们又不回青州去，不怕。”英娘道，“只是我觉得，月牙儿过得未必如你想的那样不好。”

&esp;&esp;“她是没办法。”温杉道，“陆家那样混蛋，大哥又这样，她无处可去了，自然只能待在霍四身边了。霍四都不是个男人。她但凡有个选择，有个正经男人，怎么会选个阉人。”

&esp;&esp;但英娘不这样想。

&esp;&esp;虽然嫁个阉人这种事，听起来的确很糟糕。但今日温蕙给了她一个拥抱，她的拥抱、她的话语都很有力。

&esp;&esp;那不是彷徨无依，只能含着委屈委身阉人的女子能有的力量感。

&esp;&esp;月牙儿有支撑，有力量，不彷徨。

&esp;&esp;温杉忽然道：“其实有个事……”

&esp;&esp;英娘：“什么？”

&esp;&esp;“唉，算了。以后再说吧。”温杉却道，“我还没想好。”

&esp;&esp;英娘还想再问，温杉已经一把抱起了她，往内室去。

&esp;&esp;老夫老妻小别月余，也胜新婚。

&esp;&esp;温蕙住了一晚，第二天醒来，用过早饭走出房舍，往哥哥嫂嫂那里去。

&esp;&esp;这宅子的格局，与大陆之上寻常人家的格局不太一样。它最中心的建筑，是议事厅。这是一处阔大的厅堂，可以同时容纳很多人。议事厅外是个宽阔平坦的广场。

&esp;&esp;这格局看着其实有些类似军堡，这等广场，也可做校场，也可做点兵场。

&esp;&esp;广场上亦有些男人在操练，真刀真枪，十分悍勇，都带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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