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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2页）

&esp;&esp;熊令锋邀请她进去。

&esp;&esp;她脱了鞋，踩进沙堆里。细软的沙子磨在她的脚趾间，痒痒的。她有些拘谨。

&esp;&esp;熊令锋和善一笑：“这位顾客怎么称呼？”

&esp;&esp;她鞠躬：“熊老师好，我姓姜。”

&esp;&esp;“姜小姐，欢迎来到我的沙龙。”石蜡难度高。熊令锋只是教她用铝条做简单的风景或人物。

&esp;&esp;姜临晴灵光一现，用这一根铝条，扭成了一个“无处安放的小人儿”。

&esp;&esp;熊令锋挑挑眉：“姜小姐是常客啊？”

&esp;&esp;“其实我对这个绘画小人儿的人，特别感兴趣。而且我听说，熊老师的每一次展览都有这样的小人儿。”

&esp;&esp;熊令锋点头：“对，那是我朋友的画，算是一个彩蛋。每次我开展览，就会问他，有没有新作品。”

&esp;&esp;“上一次，我记得是有展签的。”

&esp;&esp;“是啊，确实有。”熊令锋说，“他的画比较随意，如果没有展签，观众比较难懂。”

&esp;&esp;“这一次为什么没有？”

&esp;&esp;“这一次啊。”熊令锋没有因为她在意他人而生气，反而很有耐心，“我问过他，有没有简短的介绍。他说他的所有都在这一个小人儿的表现之中。姜小姐，你有没有从他的作品看出他的内心？”

&esp;&esp;新作品的小人儿有一个扭曲左胸，空的大洞。

&esp;&esp;姜临晴勉强笑一下：“他的心……”

&esp;&esp;熊令锋赞许地说：“姜小姐真敏锐啊。”

&esp;&esp;她低了低头：“我只是猜测而已。”

&esp;&esp;“姜小姐一猜就中，可见不需要展签了。”熊令锋停顿一下，“作品的主人失去了他的心。”

&esp;&esp;“这是他什么时候的作品？”

&esp;&esp;熊令锋回忆说：“上旬，这是新鲜出炉的。”

&esp;&esp;姜临晴又是一鞠躬：“谢谢熊老师。”

&esp;&esp;熊令锋笑容满面：“欢迎姜小姐常来。”

&esp;&esp;二人握手。

&esp;&esp;姜临晴踩着沙子离开。

&esp;&esp;池翮从来没有和她坦白过任何，从来没有。

&esp;&esp;如果不是这一场展览，她不知道他的心被挖空了。

&esp;&esp;＊

&esp;&esp;姜临晴去到“有光”咖啡馆，已经过了营业时间。

&esp;&esp;门关了。

&esp;&esp;她在曾经遇到池翮的那棵树下，等着周续。

&esp;&esp;周续又迟到了。他见到姜临晴在外面，问：“姜小姐，你不进去坐？”

&esp;&esp;“没有钥匙。”展览结束，她就把钥匙还回去了。

&esp;&esp;周续：“上一次我也迟到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esp;&esp;“那是因为跟着池总。”

&esp;&esp;“对，他有钥匙。听说，他成大忙人了，估计管不了我的文化青年扶持计划了。”

&esp;&esp;咖啡馆的门前摆了两大个绿植花瓶。

&esp;&esp;周续低腰，在盆土里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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