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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3页）

&esp;&esp;“哥哥，欢欢请你吃冰糖葫芦！”

&esp;&esp;童音清澈如银铃，姬无双眼神寂静低头看她，冷的像一潭寒水。

&esp;&esp;小小的人不过到他腰腹处，头发上的铃铛叮当响，眼神清澈晶亮，执拗的看着她，一如当年他在山门前哭着让她别走，她衣袂翩飞之间看他的最后一眼。

&esp;&esp;冷冷清清，又执拗的让人开不了口。

&esp;&esp;他蹲下身，接过那串糖葫芦，眼神淡淡扫过，漫不经心。“送我的？”

&esp;&esp;拾欢狠狠点头，小揪揪上的铃铛叮当响，“嗯！送给哥哥的，你尝尝，可甜了！”

&esp;&esp;小丫头推着他的手将那根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推至他唇边，催促。他睫毛轻颤，轻轻舔了一口。

&esp;&esp;甜，甜的发腻，和当年的那个被捂化了的糖葫芦一样甜。

&esp;&esp;“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糖葫芦不好吃？”眼见那双清冷的眼中滑下一滴清泪，拾欢手忙脚乱用袖子给他擦干净，却越擦越多，温热的泪浸湿了衣袖。

&esp;&esp;小姑娘笨手笨脚的样子终于和记忆里那个被师伯带回来，却从怀里掏出被捂化的糖葫芦的小身影重合。

&esp;&esp;姬无双一眨眼，眼眶滚出几滴泪花，他笑道：“没有，糖葫芦很好吃，是我至今为止吃过最好吃的糖葫芦。”

&esp;&esp;“那你为什么哭？”

&esp;&esp;“哥……哥哥，想起了一位故人。”

&esp;&esp;“故人？”拾欢想起昨天半梦半醒间听到明玉姐姐说的那声“不过一位故人”撇撇嘴，“你们大人怎么都这么多故人？那那位故人是什么样的？好看吗？”

&esp;&esp;姬无双想起师姐以前的脸，艳若桃花，的确是好看的。以后她带着面具，他就再也没看到过。

&esp;&esp;“你怎么不说话？”拾欢问他，“是那位故人不好看吗？”

&esp;&esp;“没有，她是很好看的，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esp;&esp;“最好看？”小姑娘挠挠头，不知道世上最好看是有多好看，指着不远处，“比那位穿白衣服的白荷姐姐还好看吗？”

&esp;&esp;姬无双抬眸望去，一袭白衣的白荷弱柳扶风，仙姿佚貌，确实对得起她三国九域引魂歌（1）

&esp;&esp;这一走就到了月上梢头。

&esp;&esp;拾欢抱着姬无双给买的一堆书趴在油灯下看的认真，张嘴接受明玉喂给她的小饼。

&esp;&esp;“明玉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esp;&esp;“去寿村。”

&esp;&esp;“去寿村？”

&esp;&esp;她合上看完的小人书掀起窗帘往外看去，夜晚的小路只能看到周围张牙舞爪的树木，像师父讲的山精鬼怪故事里的树妖，在漆黑的夜里沉寂。

&esp;&esp;不知怎么想起昨天带她穿过大雾的那个黑衣服哥哥，还有破败村口的石碑上的朱砂字。她摇摇小脑袋，“是昨天我们去的那个村子吗？我明明记得我们走了几步路就到了，为什么今天的这么长？”

&esp;&esp;“你睡糊涂了，这条路一直都是这么长的。”明玉摸摸她头上的小揪揪，敛眉不再言语。

&esp;&esp;小拾欢看她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自己趴在车窗上自言自语。“我明明记得昨天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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