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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不过那次她看了，看的很清楚。

&esp;&esp;殷红的鲜血在灰黑的柏油马路上，像是被牵引般得蜿蜒开来，细细密密的渗到细碎的颗粒深处，有种诡异的窒息感。

&esp;&esp;她的目光缓缓移动，地上躺着的人了无生气上，像片秋日的落叶，静静的。

&esp;&esp;她的那双眼睛和他极其相似，只不过他的再也没睁开。

&esp;&esp;空气仿佛有些稀薄，刘芯彤感受到有人在晃她。

&esp;&esp;她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旁边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esp;&esp;有人说：“还有救吗？”

&esp;&esp;有人说：“脑浆都出来了，肯定没救了。”

&esp;&esp;还有人说：“我的天，这个血……”

&esp;&esp;世界好吵。

&esp;&esp;这些话像细密的绵针一样，扎着她的耳膜，刘芯彤手脚失力，突然间胃里一阵翻涌。

&esp;&esp;她侧头扶着灯柱闭了闭眼，收紧手指将强烈的吐意压了下去。

&esp;&esp;即使这么多年了，这样的场景仍然像她心口的噩梦，有些控制不住的心悸。

&esp;&esp;“……彤彤姐，你没事吧。”

&esp;&esp;陈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整个人打着颤，面容也失了血色。

&esp;&esp;“我没事。”刘芯彤缓了下，有些无力的摆手。

&esp;&esp;这时摄像师开着车过来了，见到这场景也有些震惊，滞了几秒，叹了口气才说，“这个是个新闻，刚好算是补偿今天丢失的素材。”

&esp;&esp;陈香思维还有些迟钝，听了他的话，半响才反应过来，开口说：“这种时候也要拍吗？”

&esp;&esp;“当然。”摄像师拿过器材，“这是新闻人的素养。”

&esp;&esp;陈香没再说话，低头小声嘀咕一句：“没良心。”

&esp;&esp;旁边的刘芯彤听见了，没说什么。有些缓慢的往车的方向走去，陈香见着了，急忙在后面跟着。

&esp;&esp;她取出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浇灭了大部分的焦躁与恐惧。

&esp;&esp;刘芯彤弯腰拿起采访话筒，声音有些哑：“可以理解，在新闻上，有时候就要保证它是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保全，虽然很现实，但也是最好的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报道。”

&esp;&esp;陈香瘪嘴：“我怎么感觉记者这个职业有些矛盾与纠结啊。”

&esp;&esp;“本来就是如此。”刘芯彤有些气虚，将器材递给她，说：“走吧，该工作了。”

&esp;&esp;-

&esp;&esp;因为两人是目击者，随后还跟着去警局录了笔录。

&esp;&esp;警员按规定询问了几句就让她们走了，出门的时候，大厅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女孩，听旁边的人说是死者的女儿。

&esp;&esp;刘芯彤抬眼看过去。

&esp;&esp;她一头黑发及腰，发尾卷翘的搭着，有些青涩的脸上还施着妆容，手指收紧交叠的放在腿上。

&esp;&esp;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女孩抬头，目光直直和她撞上，那双眼睛清澈又倔强。

&esp;&esp;刘芯彤心底咯噔一跳，恍然间生出了看到当年自己的错觉。

&esp;&esp;……

&esp;&esp;这件车祸事件她们后续一直在跟踪报道，倒是牵扯出来了一件一直备受关注的社会新闻——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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