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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第3页）

&esp;&esp;张子安的手机在上飞机时已经关机了，塞进了包里，因此他不知道手机突然自动开机并进入了游戏。

&esp;&esp;：

&esp;&esp;当时只道寻常

&esp;&esp;离飞机降落还有大半个小时。

&esp;&esp;前排金发碧眼的时髦女郎掏出一把小梳子，梳理那一头柔顺的金发，发出噼里啪啦的静电声响，然后她把梳子放回手袋里，又翻出一大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开始对着小镜子精心地补妆。理查德不由地想到，也许洛杉矶国际机场会有一位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在等她？

&esp;&esp;不仅是她，其他旅客在也在为下机做准备，于过道里来来往往，排队等着上厕所，偶尔还会有一两个熊孩子调皮地想去揪理查德的尾巴，全都被它灵活地躲开了。

&esp;&esp;理查德不喜欢化妆品的味道，也不喜欢小亦乐那样的熊孩子，它想换个靠里的、不受打扰的位置。

&esp;&esp;菲娜在靠窗的座位上睡觉，张子安在中间的座位上张着大嘴在打盹。理查德决定柿子要捡软的捏，它扑腾着翅膀跳到张子安肩膀上，远眺舷窗外的天际线上不时掠过的褐色海岸线，

&esp;&esp;蓦然间，它注意到舷窗反光里自己的身影——全身浅灰色的羽毛，一簇暗红色的尾羽显得神气十足。

&esp;&esp;它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低下头用鸟喙梳理着胸前的乱羽。

&esp;&esp;“别闹。”张子安察觉到它的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抹了一把口水，嘀咕了一声。

&esp;&esp;对于这个牢牢占据宠物店食物链最底端的男人，理查德懒得理他。

&esp;&esp;它想起了自己生前第一次照镜子时的情景。

&esp;&esp;那时的它灵智未开，不知道自己是“鹦鹉”，脑海中也没有鹦鹉的图画概念，第一次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影像时，它以为是另一种生物入侵了自己的地盘，彼时胆子还很小的它吓得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esp;&esp;“哦，亲爱的，不要害怕，它就是你。”穿着白大褂的她似乎被它的反应逗笑了，紧接着把它抱在怀里，不停地柔声低语。

&esp;&esp;“亚历克斯，你看，这就是你，你是鹦鹉。”

&esp;&esp;在她温柔的细语中，它感觉自己似乎真的不那么害怕了，当时它正在训练分辨颜色，于是它问道：“什么……颜色？”

&esp;&esp;“哦！亚历克斯，你总是给我惊喜！这是灰色，看，你的羽毛是灰色的。”

&esp;&esp;“来吧，小可爱，你又多了一个名字——‘灰’！”

&esp;&esp;那一天，是它第一次照镜子，从此牢牢记住了灰这个颜色，它多了一个小名“灰”，而她后来总是在表达自己即将要生气时才这样喊它。

&esp;&esp;就好比它第一次和人类一样用机票坐上飞机时，它抢了她的海虾沙拉，嫌弃机餐提供的水果沙拉不新鲜而不愿意吃。她耐心地诱哄了几次无果后，也生气了：“该死的！灰！你必须把水果吃掉！”

&esp;&esp;它屈服了，乖乖地吃完了水果沙拉，不是因为她生气的语调，而是因为看到了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担心的、焦虑的……眼神。

&esp;&esp;虽然熟烂的苹果味道很讨厌，但能补充它身体必须的维生素。它明白的，自从那次感染过曲霉菌，她对于它身体状况的担心就变得有些草木皆兵。

&esp;&esp;而它，不愿意看到她的眼眸里有任何一丝焦虑。

&esp;&esp;……

&esp;&esp;“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晴天——”

&esp;&esp;“不不，宝贝，不是晴天，是青天，不是发二声，是一声！”

&esp;&esp;左侧方坐着一家四口，中国妈妈无奈地第n次纠正了长着混血儿面孔的儿子的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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