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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记得。”她说道。她在脑海中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这个名字。

&esp;&esp;沈眷并不意外她忘记了，将祝羽做的事对她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她杀害你是因为那个犯罪团伙的指使，但偷窃遗体以及后面的一连串事，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你。”

&esp;&esp;其实说恨也不准确，祝羽对小歌的感情似乎很复杂，很矛盾。

&esp;&esp;顾树歌就更不知道了，她迟缓地眨了下眼睛。

&esp;&esp;“她刚刚通过警局的人，说她愿意告诉我。”沈眷又说。

&esp;&esp;顾树歌想了一下，问道：“你想知道吗？”

&esp;&esp;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就无所谓怒无所谓不平，不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很平静。

&esp;&esp;沈眷点了点头：“我想知道，但我更愤怒。”

&esp;&esp;她的眼睛里有很浓烈的怒意和反感。顾树歌有些不习惯，沈眷很少有这样强烈的情绪，她坐得端正了些，小心地问：“因为她害死我吗？”

&esp;&esp;害死我这样的话，她说出来竟也没什么负面情绪。沈眷被她影响，沉默了一会儿，情绪也平和了一些。

&esp;&esp;“不止是这个，还有她被捕后态度嚣张，毫无悔意。”

&esp;&esp;

&esp;&esp;杀了人，却在被捕后仍旧毫无悔意，说明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esp;&esp;对于受害者家属来说，凶手被捕之后，仍旧趾高气昂，无所悔悟，大概是最不能接受的。在这件事上，沈眷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害者家属而已。

&esp;&esp;顾树歌实在感觉不到不平，她确实不记得了。可是看着沈眷低着头的侧脸，她隐隐间感觉到从心底弥漫而起的怒意与烦躁。

&esp;&esp;这怒意并不是因为祝羽杀了她，且不知悔改。而是她从眼前的沈眷想到，在得知她死讯时，沈眷该多么绝望崩溃。

&esp;&esp;“别难过。”顾树歌的声音也闷闷的。

&esp;&esp;沈眷转头看她，看到她的魂体因情绪波动而透明了一点，望着她的眼神却满是关心。

&esp;&esp;“别难过，她现在被捉住了，会受到惩罚的。”顾树歌见沈眷看过来，又安慰了一句。

&esp;&esp;沈眷笑了笑，笑得勉强。

&esp;&esp;祝羽是活不成的，不只是杀害顾树歌，盗窃她的尸体并毁坏，还有她在那个犯罪集团里，做的无数恶事，种种加起来，足够判个死刑。用生命去填补她生平犯下的罪恶。

&esp;&esp;而死刑，大概是这一类不知悔改的罪犯，唯一能得到的惩处，是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最大的慰藉。

&esp;&esp;犯罪嫌疑人在被宣判前，羁押在看守所里。

&esp;&esp;祝羽属于危险分子，穿着囚服，手上戴着械具，由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务人员押解过来。

&esp;&esp;房间里只有一张宽宽的长桌，桌子两侧各一把椅子。祝羽被带到一侧，按着坐下。她手上的手铐并没有解开，而是将她的手反铐在椅子上。

&esp;&esp;祝羽一进来，目光就落在沈眷身上，她的眼神像狼，阴恻恻的，凶狠残忍。不论是让她走，还是按着她坐到椅子上，又或者把她的手反铐在身后，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眷，嘴边还带着一抹笑，笑得渗人。

&esp;&esp;沈眷察觉祝羽就像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以前还学着人的样子，学着表现得或懦弱，或正直，现在她把那一层人皮脱下来了，毫不遮掩野兽的本性。

&esp;&esp;“真的来了啊。”祝羽笑着说道。

&esp;&esp;顾树歌感觉浑身不适，不由自主地朝沈眷靠近了一点。

&esp;&esp;押解祝羽的警务人员没有离开，站在她两侧，祝羽也不介意，全神贯注地看着沈眷，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挑剔地评价：“还是像冬天里没趣的冰块似的。”

&esp;&esp;沈眷已经收拾好了心态，听她话里有话，顺着她，问：“你监视我？”

&esp;&esp;祝羽摇头，笑意布满她的眼角眉梢，显得十分快乐：“不能说是监视，只是好奇，观察。”

&esp;&esp;“好奇什么？”

&esp;&esp;“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祝羽说着话，想要靠到椅背上，但由于双手铐在身后，不方便，她略显不耐，只得放弃了，专注地看着沈眷，像是挑剔一件流水线上的残次品，说道，“好奇你怎么让小歌死心塌地。”

&esp;&esp;听她口中说出小歌，沈眷很是不悦，顾树歌也不太习惯。

&esp;&esp;但祝羽完全没有在意沈眷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她刚到英国，是我帮助她的。那边虽然准备好了住处，各种手续也有人替她办理，但还是有很多事情，必须她自己适应。一开始，她看起来很孤单，像只走丢了的小奶猫，看起来很可怜。我爸爸让我接近她，和她相处好，我一直都很听话，这次当然也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尝试着靠近她，和她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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