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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esp;&esp;常铮往自己杯子里倒了点牛奶，送进微波炉加热，就着机器运转的噪音作掩饰，回答道：“这不也是叫她走么，另一种形式而已。正好你我罩着她时间也太久了，让她误以为天下老板都这么好相处，未必是好事。我倒要等着看了，没有这份特殊待遇，她在别人的项目上能做成什么样。”

&esp;&esp;陶然点点头，抛出了从昨晚到现在，压在心底真正的疑虑：“说真的，我不信她是粗心大意。白漫漫不是这种人。”

&esp;&esp;“对，她不是，康德是。”

&esp;&esp;“……”

&esp;&esp;牛奶恰好热完了，微波炉叮了一声，常铮拿了杯子转身往咖啡机那头走：“她的事有空再说吧。我一会儿叫人事尽快调人给你，毕竟出过岔子，往后你多费心。”

&esp;&esp;本来就是分内的事，陶然冲他点个头表示知道了，一边盘算着怎么给新人交代项目进展，一边慢慢回座位去。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坐下，白漫漫就站到他桌子前面来了。

&esp;&esp;“老板……对不起。”

&esp;&esp;陶然没理她。

&esp;&esp;强作平静的声音立刻裂开，透出一丝哭腔：“……我错了。”

&esp;&esp;公共区域，场面太难看大家都尴尬，陶然极严厉地一抬眼：“去年年底，就在这儿，你是怎么劝ni的？”

&esp;&esp;——白漫漫当然记得，她当时对你你你吼的那一句“如果你将来还想赢，就给自己留点体面。”

&esp;&esp;可是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白漫漫还是管不住自己渐渐地红了眼眶。

&esp;&esp;之前一直念她是可塑之才，性子虽然稳不住，好歹还知道轻重，陶然对她的态度还是耐心引导为主。这是有史以来鸥眠3

&esp;&esp;白小姐搞砸的，正是陶然和韦方澄一起去出差的那个项目。从那以后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陶然都被迫耗费更多的时间跟他共事。由于得力助手中途被撤，新补上来的小朋友又不知道自己前任犯了什么事儿，以为该项目是龙潭虎穴，成天三请示四汇报的格外小心翼翼，工作进度因此一拖再拖……

&esp;&esp;渐渐地，陶然感到自己的烦躁已经累积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程度。

&esp;&esp;为了集中处理负面情绪，他开始逐渐恢复下班去道馆的习惯。每次去，他都先帮老师一起教一个半小时课，最后半小时留下两三个水平最好的学生，跟老师一起两两对抗。每每结束，带着一身筋疲力尽回到家里，心头总能略微松快一些。

&esp;&esp;常铮一开始还说想学，跟着去了几次，确实不喜欢这种激烈的近身对抗，后来也就作罢。总之无论是看过他教格斗，还是在家里逗着常铮下腰给他看，最后都以情趣告终，彼此的爱好也多出几许旖旎的意味。

&esp;&esp;常铮又出差去了，从道馆回来洗完澡之后，陶然累得仰倒在床上，一个人静静地回忆起这些生活情趣，聊以慰藉。工作实在不让人省心，幸好情场还算得意，有常铮这么一个无处不周到的知心人触手可及，好歹还能劝解自己，工作是为了更好地生活。

&esp;&esp;思绪飘到这里，常铮的晚安电话恰好就进来了。

&esp;&esp;看到他的名字在屏幕上，不自觉地连声线都放柔三分，陶然照常用了免提。

&esp;&esp;“好久没遇上这么想说话的客户了，大概是跟家里人缺乏交流，抓住我这个不得不听他说的，吃个晚饭就聊到这个时候了……你准备睡了？”

&esp;&esp;这一把声音实在占尽优势，似丝绒，如柔波，总能恰到好处地把人安抚到位。

&esp;&esp;“嗯，快了。今天道馆来了一个学过好多年跆拳道的孩子，自我感觉特别良好，上垫子十分钟就被我打服了，临走的时候拖着我问了一堆问题，我想走都走不掉。”

&esp;&esp;各自度过漫长的一天，电话里闲聊一会儿，互道晚安，正是两个人心神最舒缓的时刻。既然话都到这儿了，常铮也就顺水推舟：“怎么，让你想起白漫漫了？”

&esp;&esp;“……”

&esp;&esp;——是啊，殷切又诚恳，可不就是白小妹惯有的态度。

&esp;&esp;“对了，提到她，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今天我过完机场安检，正好看见康德在珠宝店里买东西。”

&esp;&esp;“……怎么这么巧。”

&esp;&esp;“巧什么，简直是太不巧了。我出了办公室最烦看见公司里的人，但我们公司出差的人又多，所以平时在机场看见穿西装的，一般都多看两眼，谁知道还真就看见他了。”

&esp;&esp;陶然最近忙得连叹气的工夫都没有，仅剩的几回全都奉献给了跟白漫漫相关的事情：“唉，看来他们真的是……他买的什么，铂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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