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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节（第1页）

&esp;&esp;心火窜起，皇帝愈发震怒：“求饶有用，要你何用！滚！”

&esp;&esp;他抓起手边的茶碗，狠狠砸向他。

&esp;&esp;盛院使不敢躲，被瓷器砸中额头?，顿时血流涌注：“陛下开恩！开恩！”他不改口，只是不断磕头?求饶。

&esp;&esp;皇帝的恐惧和怒火愈发旺盛，若非还用得着他，恨不得立即叫人拖出去杖毙。

&esp;&esp;“那就?好好治。”皇帝以最大的毅力遏制住了杀意，太阳穴青筋乱迸，“滚。”

&esp;&esp;盛院使连滚带爬地跑了。

&esp;&esp;睡觉也是不安稳的，疼痛与憋闷无?处不在，浑身上下无?一舒坦地。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见到贵妃在旁侍疾。

&esp;&esp;她端着药碗，扶起帝王：“陛下，药好了。”

&esp;&esp;药汁子又苦又难闻，令人作呕。但皇帝知道，喝药才?有生机，勉力喝了，不多时，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心绪也逐渐稳定，没有之前?那么狂躁。

&esp;&esp;他看向替自己擦拭嘴角的妃子，柴贵妃已经不年轻了，不似娴嫔温婉貌美，她的样貌一直都是秀丽端庄的，像是盛开的玉兰，静雅从容。

&esp;&esp;还记得，皇后没了之后，一直就?是她陪伴在自己身边，不怎么声响，自顾自做着她的绣活，不像其?他妃嫔，假模假样地怀念皇后，自以为高明地安慰他。

&esp;&esp;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景阳宫的安宁。

&esp;&esp;“你跟着朕也有许多年了吧？”皇帝咳嗽两声，虚弱地问，“你可怨朕？”

&esp;&esp;柴贵妃柔声道：“臣妾蒙陛下不弃，执掌六宫之事，却辜负了陛下的信任，险些酿成大祸。您让臣妾闭门思过，也是为了臣妾好，岂能有怨呢？”

&esp;&esp;她说得再?真心没有了。

&esp;&esp;皇长子差点出事，娴嫔难产而?亡，皇帝只是罚了她，而?不是将她打入冷宫或是问罪，已经是额外?开恩。

&esp;&esp;她真的一点也不怨，只有感激。

&esp;&esp;皇帝瞥她，见她表情?真挚，眼神诚恳，毫无?滞涩之意，就?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esp;&esp;他慢慢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你一贯聪慧，能体谅朕的苦心。”

&esp;&esp;骤然得了帝王的赞誉，柴贵妃不由意外?，还有些格外?的惊喜。陪伴帝王多年，能在这时候得到认可，无?疑是对她莫大的夸耀。

&esp;&esp;“臣妾不敢当?，只不过克尽本分罢了。”她知道自己的性子温吞，初入宫时，有两三年不受宠。不比其?他伶俐的秀女，没多久便得了位份。

&esp;&esp;只是，当?年的谢皇后不满皇帝多情?，处置了那些出挑的女子，才?让她后来居上，在皇后逝世?后接近了年轻的帝王。

&esp;&esp;不知不觉，也二十几年过去了。

&esp;&esp;她没有过人的美貌，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伶俐的头?脑，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耐心，看得进书，听?得了劝。因此，固然未有子嗣，还是在皇帝的扶持下，慢慢坐到了后宫微妙深

&esp;&esp;程丹若答应承华宫帮一帮皇次子，但也不是无脑就上。

&esp;&esp;皇帝病得厉害，而?病人的心态恰恰是最难把?握的，有人豁达，看得开，有人却偏执，自己?不好过，也就让别人不好过。

&esp;&esp;她不打算如往常一般回禀，以免被病急乱投医的皇帝逮住，非要她也加入会诊。

&esp;&esp;最明智的做法，当然是说孩子。但要注意，皇长子才是继承人，要显出皇次子，就得先大大显一波太子。

&esp;&esp;是以，她办完事，便去了永安宫提点恭妃：“虽说天气寒冷，太子年纪又?还小，不必在旁侍疾，可陛下病了，身?为人子安居殿中也不妥，还是让太子殿下尽尽孝心才好。”

&esp;&esp;田恭妃也有此意，却为难道：“外头风雪大，我怕让大郎去了，反倒惹陛下担忧。”

&esp;&esp;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她怕自己?急于让儿子表现，反倒遭皇帝呵斥。之?前皇帝就指责她为母不称职，如今做什么事，她都要三?思?才行。

&esp;&esp;“殿下自然是不能?去的，过了病气也不好。”程丹若当然不赞同折腾孩子，“我有一个法子，不知娘娘觉得可行否？”

&esp;&esp;她说了献画的计划，恭妃果然欣喜：“如此最好。”又?为难，“我不擅丹青。”

&esp;&esp;“我倒是可以画一画，只要不嫌我我笔法拙劣。”程丹若编书?多年，丹青不能?说多么出色，画个样子还是没问题的。

&esp;&esp;田恭妃千恩万谢：“姐姐愿意帮忙，再好不过。”

&esp;&esp;程丹若便找来宣纸和染料，让皇长子在上面拍满手印，自己?再根据构图补充枝干，画完才道：“我再回承华宫一趟，让皇次子也补上两个。”

&esp;&esp;不等田恭妃反应，又?道，“太子殿下是兄长，无论何时都该记得弟弟，兄友弟恭才是和睦之?家。”

&esp;&esp;田恭妃顿了顿，颔首道：“姐姐的好意我都明白?。二郎毕竟是月娘的血脉，我也盼着他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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