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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在河中央看见那个小小的黑影。
竭力朝她游过去,当手指触及她的身体那一刹那,仿若神迹的感动充斥他的心间。
双唇贴上去,给她送去口中的空气,然后立马带着她游回岸边。
恰好在脑袋冒出水面的时候,仿佛是黎明的第一缕光冲破云层,打在那一块光滑的大石上。
也许是出于筋疲力竭下的幻觉,他看见那缕光芒亮得惊人,仿佛照亮了一个世界。
……
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
林晓珊动动手指,缓缓抬起手,摸上南宫沐阳的脸颊,顿了一刻,沙哑的说,“沐阳,刚刚,我听见你在叫我的名字。”
南宫沐阳看着她,在水里的人是没法说话的,但他还是“嗯”了一声,接着用手擦去她脸上多余的水渍。
天空还在下着雨,风声凛冽,他背起她,慢慢朝家走去。
奶奶孱弱的身板也被雨水淋透了,佝偻的背影,单薄的身体,却还要坚持着在寒冷的风雨夜里出来寻她。
林晓珊看在眼里,尽是心疼和自责。
今天的她,不过是和妈妈吵了一架,像整个世界都塌了一般,就变得这么失魂落魄,悲伤堕落。
其实除了自伤,更多的是伤害身边最爱她的人。
她明明如此胡闹,奶奶也不忍心责备她一句,还为她担惊受怕,为她风吹雨打。
她觉得对不起奶奶,心里疼得无法呼吸,眼泪默默流进南宫沐阳的颈窝。
南宫沐阳蓦地怔住,只怔了一瞬,便继续往前走。
他理解林晓珊为何悲伤,也理解她此刻为何自责,流泪。
也知晓,正是因为这种不问缘由的理解,林晓珊才心安理得的趴在他的背上,肆无忌惮的脆弱。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心脏的一角变得非常柔软。
经过了这一夜,她更加深刻的感受到,因为奶奶和南宫沐阳,她才拥有一抹属于她的阳光,足够用来抵御无尽的寒冷,驱散无边的黑暗。
第二日,林晓珊起床上学的时候,发现奶奶的房间响起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奶奶感冒了。她要留在家里照顾奶奶。
放下书包,跑到隔壁,南宫沐阳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她有些抱歉的对他说,“沐阳,你可不可以帮我向李老师请下假?”
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太对,喉咙里也仿佛堵着一块棉花。
南宫沐阳看见她虚弱的脸色,眉毛一皱,忽然,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会儿,发觉她的额头温度偏高,甚至还有些不寻常的发烫,无奈的开口,“你自己也病了,怎么照顾奶奶?”
她确实没发现,她的一颗心都吊在奶奶身上,这会儿摸摸自己的额头,还真的是有些烫手,却也顾不上自己,转头往家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我没事,你记得帮我请假。”
走到院子里,接一盆冷水给奶奶擦脸,顺便用毛巾给她降温,再挨着她的皮肤慢慢的给她擦身体,用一个小碗接了点热水,倒上药丸,喂奶奶吞下,坐在她的床边跟她说了一会儿话,直到看着她再次慢慢的睡着,林晓珊才退出奶奶的房间,走到厨房准备午饭。
吃完午饭,洗碗,拖地,洗衣服,给菜地施肥……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已经四个小时过去,到了下午两点。
她坐在院子里的歪脖子梨树下,手里捧一本宋词,微雨落花,熏风流云,她倚靠在木椅上,一句句轻轻读着辛弃疾的一首清平乐·村居: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玫瑰小说网已改网址,玫瑰小说网已改网址,玫瑰小说网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手机.版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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