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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旁边的魏明明闻声，立马投来好奇的视线，把自己方才放出去的厥词忘得一干二净。

&esp;&esp;程旷没理他，从椅子上捡起一支笔，回头对上了章烬的视线。

&esp;&esp;“你的笔？”

&esp;&esp;章烬没接，说：“送你。”

&esp;&esp;破笔一支，写出来的答案都是错的，要它有何用。

&esp;&esp;程旷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章烬看到桌上多了一支笔，他怔了怔，听见程旷说：“你笔没水了。”

&esp;&esp;“……操。”章烬拿起程旷的笔，忍了一会儿，终于是没能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憋不住笑了，“玩我呢？”

&esp;&esp;笑过之后，章烬又蓦地想道：是不是以后在这个班就看不见他了？

&esp;&esp;※※※※※※※※※※※※※※※※※※※※

&esp;&esp;今天的炮哥儿有、惨。

&esp;&esp;一个渣渣，一个傻子，门当户对

&esp;&esp;开学烬的声音。

&esp;&esp;正常人笔帽能掉人脑门上吗？凯娘娘不明所以地摸摸脑壳，心说：我不过是问学霸借个作业，哪里招惹炮哥儿了？

&esp;&esp;没等他琢磨明白，语文老师杨莉就提前来了，应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的老话，她拿着一支红笔，一进教室就让全体同学把天天练摊在桌上，一本一本查。

&esp;&esp;罗凯眼瞅着补不完了，趁杨莉没查到这边之前，动起了歪脑筋。他直接跳过中间没写的，翻到九十八练，从这页开始补，一直补到了一百零三练。

&esp;&esp;童佳葵纳闷地看着他写写画画，不太理解他的动机，压低嗓音问：“凯凯，你前面的都没补完，写后面的干什么？”

&esp;&esp;“这叫障眼法，”罗凯故作高深地笑了两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esp;&esp;凯娘娘如意算盘打得哐哐响，估计杨莉不会一页一页翻，尤其是他占了地理优势——他们是最后一组，等杨莉检查到这儿来的时候，耐心都差不多磨没了，因此凯娘娘大胆猜测，杨莉不会耐着性子检查前面。

&esp;&esp;很快杨莉就过来了，罗凯把天天练翻到烬因为物理试卷没交，被白老狗叫到办公室去了。和他一起被叫去的人当中，还有曾经的狗腿三人组。

&esp;&esp;走廊上，陈锐一句“炮哥儿”脱口而出，章烬回过头，既没应声，也没说话。胡淼往章烬身上看了一眼，兀自往前走，陈锐一走神，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esp;&esp;他和曹辉就像是站在天平中央，一头是胡淼，一头是章烬，无论往哪一头偏，都会破坏眼下的平衡。除非胡淼或者章烬，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回心转意，这事儿才有回旋余地。

&esp;&esp;……太难了。陈锐想。

&esp;&esp;没交作业的几个人在办公室里排排站，石韬端着刚打的开水走进来，被这番场景吸引了，把人挨个儿扫了一遍，随后以他惯有的嘲讽口吻说道：“开学烬看到石韬后面，有另一个人跟着进了办公室。看到对方的脸时，章烬陡然想起来——他是期末考试排名表上的烬啊，怎么又有你？你说句实话，告诉老师，那些作业你看了吗？”

&esp;&esp;“看了，不会。”章烬说。

&esp;&esp;“其实你只要上课稍微听一点，就不至于写不出来……再说，就算你算不出答案，也是有步骤分可以拿的，公式总会背吧？人啊，不怕别的，就怕自己先放弃了。”白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卷子，那卷子上的每道题都用红笔写满了答案，有的题目旁边还贴着写有题型变式的便利贴。

&esp;&esp;他把试卷推到前面，说道：“你们有谁带了手机的，把试卷拍一下，作业上的这些题目都很好，我上课会挑一些讲，不管你们做了没做，拿回去看一下，上课总不至于坐火箭。”

&esp;&esp;白老师喋喋不休，也不管是不是对牛弹琴，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谁掏手机出来拍。

&esp;&esp;他瞪着眼说：“我就不信你们一个都没带手机！”

&esp;&esp;“老师，手机像素太低了，拍不清。”陈锐从兜里掏出一个山寨机，摊开手无奈道。

&esp;&esp;话音刚落，有好几个人憋不出“噗”地笑出了声。

&esp;&esp;“一伙混子，”白老师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把试卷收拢了，说，“你们自己不想往上爬，谁也拽不动。”

&esp;&esp;他刚要把这沓试卷塞回抽屉里，忽然有人开口了，白老师抬头，惊讶地看过去——居然是章烬。

&esp;&esp;“等一下，我手机在教室。”章烬说。

&esp;&esp;边上好几个人，尤其是陈锐和曹辉，都目瞪口呆地扭头望着他。

&esp;&esp;不意外是不可能的，白老师觉得章烬可能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但迷途知返总归是件好事。他清了清嗓子，点头道：“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