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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魏师傅一下子就更高兴了：“六个菜，你做三个，我做三个！”

&esp;&esp;这个看着有些年头的房子格局也不大，就算厨房和餐厅打通了，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还是显得逼仄。

&esp;&esp;魏家其他人都各自进了屋，故意想让他们两个说话，只有沈小甜坐在餐厅里，听着他们两个一边洗菜一边闲聊。

&esp;&esp;魏师傅择着芹菜，问：“你这几年浪哪儿去了？”

&esp;&esp;陆辛的手里在剥蒜，不是一粒一粒蒜米的剥，而是用刀切了蒜屁股，拇指和食指的指节一扣，一粒蒜就出来了。

&esp;&esp;“读了个大学，出来了就到处转呗，缺钱了就找个饭馆儿干一气，饿不死就行。”

&esp;&esp;“我还以为你读了书就不当厨子了呢，怎么还浪荡着？”

&esp;&esp;“野惯了。”

&esp;&esp;魏师傅扭头看了眼正在外面坐着的沈小甜，对陆辛说：

&esp;&esp;“这个姑娘不错呀，人家跟了你，你可得好好待人家，总在外面浪着可不行，好歹有份儿自己的家业。”

&esp;&esp;陆辛只是笑。

&esp;&esp;“臭小子，笑什么？我还说错了？”

&esp;&esp;“没有，我就是想起来我遇见您那年的事儿了。”

&esp;&esp;魏师傅沉默了一会儿，手里的一把芹菜叶子扔进垃圾桶里，他叹了一口气，说：

&esp;&esp;“你那时候就是个皮猴子，怎么都管不听，现在也长成了个大男人了。”

&esp;&esp;陆辛把剥好的蒜洗净，在案板上快刀切碎，又拿起了一块牛肉，说：

&esp;&esp;“我是想着，那时候的您。”

&esp;&esp;魏师傅站了起来，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脊背不那么笔直，在这一瞬间更显出了一点颓唐。

&esp;&esp;“我知道你小子要说什么。”魏师傅开始是水池里洗西红柿，“陆辛啊，吃完这顿饭你就走吧，别的也别说了。”

&esp;&esp;“您什么都知道，当然因为知道我是肯定闭不上这张嘴的。”

&esp;&esp;刀横着从肉上一点点片着，陆辛的手很稳，说话的声音也很稳，他说了一声：

&esp;&esp;“师父。”

&esp;&esp;当啷。

&esp;&esp;西红柿掉进了洗菜池子的铝盆里。

&esp;&esp;“许建昌就真把您逼的心里头一点儿热气儿都没了么？许清淮的大徒弟，鹤来楼的前总厨，您就愿意一直在这窝着，在食堂里当个炒大锅菜的厨子，等着一身手艺都荒废完了，这辈子就这么了账了？”

&esp;&esp;“陆！辛！”

&esp;&esp;“脑子里有个影子怕什么？反正早也是死，晚也是死，骨气散尽了活着跟死了区别也不大了，是不是？

&esp;&esp;“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半辈子的辛苦都填进去了最后什么也没了，活着意思也不大了对不对？家里人的担心就担心着吧，虽然不是鹤来楼的总厨了总还是家里挑大梁的，窝在这个小破房子里爱怎么撒气就怎么撒气，总之别人是决不能多嘴的是不是？

&esp;&esp;“你有这个威风怎么当初不直接一刀劈了许建昌那龟孙子呢？早死几年你还能带了条人命走呢！怎么也不亏！”

&esp;&esp;厨房外面，沈小甜瞪大了眼睛，她还真是西红柿炒土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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