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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狼狈肮脏,卸下了所有钗环首饰的蒙古女人。
失去了华服的装点,又在这王庄里粗糙了这么几年,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显然是苍老了许多。
宁翘想起当初见到的那个扎鲁特庶福晋,和现在这个满面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大上许多的蒙古女人,几乎是判若两人。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看见宁翘和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在她对面坐下来。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她冷笑道:“我说呢,为何今日要将我打扮的干净,还要把我送到这里来,原来是为了见你们。宁侧福晋和察哈尔庶福晋真是贵人啊,怕是一时一刻也受不得我原本住的屋子里的气味吧。”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坐在宁翘身侧。她并没有开口。
宁翘望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目光淡淡的:“你现在也并没有收拾的很干净。”
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是击碎了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眼中的光。
她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眸中皆是戾色:“你特意过来,是要嘲笑我的吗?”
宁翘望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你害人性命,掀起这诸多风浪,如果仅仅只是过来嘲笑你,那倒是显得我太过于大度了。”
“你在这里,也并非与世隔绝,用你自己的力量,也知晓了外头的许多事情。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凡事只要做过,就一定会有风声传出去,被人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你也不是糊涂的人,这会儿看你神志清醒,你应当也知道了,你所做之事,已经败露。”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倒是想发疯的,奈何她在这里,难得遇见一个正经说话的人。
照顾她的都是哑巴婆子,好不容易打通了与冬卉思敏思青几个的关系,她也不能长长久久的和人说话,与人接触都是很少的机会,她只能抓住一切的机会来部署谋划。
在那阴暗潮湿又臭又脏的房间里恶毒的诅咒每一个人。
没想到第一个这几年来和她正经说话的,就是她想要置之死地的人。
“败露又如何?”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不顾锁链,挣扎向前,只可惜被禁锢住了手脚,拉扯上肩膀上都有些血迹出来,“一把石子投进湖中,哪怕只是涟漪,也不可能没有痕迹。那石子沉浸湖中,迟早有人会把它捞出来的。不可能不存在。也不可能因为我再也无法扔石子而结束。”
宁翘静静看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你心里恨什么?”
宁翘指了指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是没有和她一样,名正言顺的做察哈尔部的格格吗?”
“若察哈尔部不曾归顺,不曾被俘获,你该是你部公主的。你的年纪比她大,你额娘的身份地位却不及她额娘的身份地位,哪怕是公主,想来也没有她更尊贵。但公主好歹是公主,格格也是格格,比起你台吉之女的名分,是要强上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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