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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第1页）

&esp;&esp;“冬珠你去洗碗，奶你跟我腌鱼。”海珠说。

&esp;&esp;“我也来帮忙。”贝老娘卷袖子。

&esp;&esp;齐阿奶不让她弄，弄得一身腥味，抱孩子的时候那丫头不得劲。

&esp;&esp;鱼腌上了装筐子里用石板压着，海珠推着车带全家人出去割青茅草，齐老三把他二哥也推出去放放风。

&esp;&esp;一忙就是半天，傍晚推着一车青茅和艾蒿回来，齐阿奶去街上买了粽子和鸭蛋，回来的时候遇到她亲家母，她刚要出声留客，这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溜烟跑远了，两条老腿比潮平那猴子腿还利索。

&esp;&esp;想你了

&esp;&esp;粽子、鸭蛋和大蒜丢进锅里煮，风平坐在灶下烧火，其他人都坐在院子里歇气，暑气渐消，海风习习，头顶是绚丽的红霞，海珠靠在椅子上仰头看飞过的鸟，闲适地数飞鸟的只数。

&esp;&esp;“给，抱着你小妹。”齐老三把孩子递过来，说：“我去拉几桶海水回来洗鱼。”

&esp;&esp;海珠手忙脚乱地接过，紧张地问：“你走了她不会哭吧？”

&esp;&esp;“哭了你哄哄就行了。”齐老三甩手不管了，他推着木板车拎上空桶出门。

&esp;&esp;海珠低头，对上星珠那双明亮的眼睛，小儿的眼睛清澈又纯真，她弹舌逗一逗，裹着襁褓的小孩就翘起嘴角，她兴奋地说：“这不也挺乖的，怎么发脾气的时候就不讲理了？把你外婆都吓跑了。”

&esp;&esp;冬珠走过来做鬼脸逗她，啧啧道：“哭包，巷子里的人都知道你爱哭了。”

&esp;&esp;“让我抱一会儿。”潮平跑过来，他有模有样地端起胳膊，催促道：“来，给我抱。”

&esp;&esp;“帮你哥烧火去，等三叔回来了你再抱，抱哭了有人哄。”海珠直言不讳。

&esp;&esp;齐二叔乐，有了星珠让老三也更有用了。

&esp;&esp;灰猫一溜烟从外面窜了进来，它缩着脖趴门后面盯着，冬珠以为外面有什么，走出门一看，是巷子里的人拿着家伙什准备去赶海。

&esp;&esp;“吃饭了吗？去海边赶海啊，今天是大潮，说不准能捡到大货。”路过的事说。

&esp;&esp;“还没吃饭，我们今晚要熏鱼，不去赶海。”冬珠说。

&esp;&esp;“要熏鱼啊？难怪割了那么多青茅。”

&esp;&esp;门外的说话声让星珠又皱了眉头，海珠抱起她绕着院子走，说：“又不痛快了？先别哭，等你爹回来了你再哭。你就像我们家养的猫，时不时在巷子乱窜，去人家家里要鱼吃的时候胆子大，任人摸，这会儿有个过路的人，它又像受惊了一样，生怕别人进来揍它，唉，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说是不是？噢，这会儿又笑，谁在跟你笑？”

&esp;&esp;“对，都这样哄着，有人陪着说，有人陪着笑，是我我也不愿意干巴巴地躺在床上。”齐阿奶哼道：“小孩最会看脸色，皱眉就抱，一哭就哄，她也会拿捏人。”

&esp;&esp;“你跟我三叔说去。”海珠不听。

&esp;&esp;“我不跟他说。”

&esp;&esp;“那就别说，我三叔愿意被他闺女拿捏，他累归累，又没发过脾气，你说这些不遭人烦？”海珠直言。

&esp;&esp;“我还不能说了？又嫌我啰嗦？”齐阿奶嘀咕，“不说就不说，我又不嘴痒。”

&esp;&esp;齐二叔坐在一旁给猫梳毛，梳下来的毛让潮平拿进去扔火里烧了，他对这祖孙俩的话充耳不闻。

&esp;&esp;天上的霞光散去，锅里的粽子煮熟了，齐老三也打水回来了，还捡了几条死鱼回来喂老龟。

&esp;&esp;抹了盐的咸鱼压在筐里压出了黏液，一条条拎出来丢桶里用海水洗去盐粒子和腥咸的黏液。只腌了两个时辰，鱼肉里刚有咸味，若是用淡水冲洗，熏出来的鱼外皮是淡的，也容易坏，用海水恰好，粗盐洗掉了，咸味还在。

&esp;&esp;洗干净的鱼挂绳子上沥水，院子里满是腥味，海珠把星珠送回去吃奶后，她跟冬珠抬着桌子出门，一家人坐大门外的巷子里吃饭。

&esp;&esp;另外两只白猫回来了，在桌子下面转一圈直奔院子里，三只猫蹲在挂的鱼下面绕圈。

&esp;&esp;潮平咬着粽子进来咪咪叫，他掰着粽子喂猫，小声道：“不能偷吃鱼，让奶看见了要拿扫把头揍你们。”

&esp;&esp;“别管它们，你过来好好吃饭，它们都是在外面吃饱了回来的。”齐阿奶喊，“你再不老实吃饭，我拿扫把头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