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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海珠在海浪声里“啦啦啦啦——”的唱歌，冬珠跟风平也拖腔拉调地跟着“啦”，唯有齐老三，他闷着头不时瞥她们几眼。

&esp;&esp;快到青石巷了，他终于憋不住了，开口“哎”了一声，“你们仨是不是跟踪我了？”

&esp;&esp;“噢——”海珠怪腔怪调地嬉笑，“你猜。”

&esp;&esp;“我猜你要挨打。”齐老三咬牙切齿道。

&esp;&esp;“我回去跟我奶一说，你看谁挨打。你去人家姑娘家多少次了？怎么不领回来？是不是不想负责？”海珠冷哼，“我待会就拿钱去买鸡毛掸子，你今晚等着挨抽吧。”

&esp;&esp;“不是，你不懂……”

&esp;&esp;“你才不懂，我要是那个姑娘我就把你打出门，你天天上门给人家干活又不准备娶她，你让村里人怎么看她？”

&esp;&esp;齐老三不吭声了，搓着裤子沉思，快到家门口了，他要求海珠她们不准说，“明天早上我自己说，免得你奶晚上睡不好觉。”

&esp;&esp;海珠朝冬珠和风平比划一下，小姐弟俩乖乖点头。

&esp;&esp;“回来了，再晚一会儿我该出去找人了。”齐阿奶还等着做饭啊，奈何三个嘴巴叼的都不在家，她也不知道是该煮粥还是煮粉。

&esp;&esp;“我来做饭，今晚煮粉，赶海捡回来的东西煮熟了泡在料汁里浇粉上吃，正好试试之前买回来的香橼。”海珠撸起袖子进厨房。

&esp;&esp;风平进去烧火，冬珠去舀水洗海螺。

&esp;&esp;“你提的桶怎么是空的？”齐阿奶问。

&esp;&esp;“都装在海珠拎的桶里了。”齐老三面不改色地撒谎。

&esp;&esp;冬珠又怪笑一声，齐老三瞥她一眼，走过去帮她刷螺壳，顺便盯着她。

&esp;&esp;水烧开了先倒海螺和蛤蜊，生蚝稍稍在水里一滚就开壳了，滚烫的水冲刷蚝肉，两息的功夫就烫熟了。煮螃蟹的时候，海螺和蛤蜊泡在冷水里也能剔壳了。

&esp;&esp;其他人剥螺肉洗蛤蜊肉，海珠在厨房切香橼和葱蒜姜，蒜要多多的，葱姜捣碎泡水，最后舀一瓢放凉的开水把这些东西都倒进去，她开始烧火煮粉。

&esp;&esp;“姐，螺肉和海螺肉都洗干净了。”冬珠端盘子进来，“还有个蚌肉怎么做？”

&esp;&esp;“忘了，待会儿我切两颗葱炒个热菜。”海珠接过蛤蜊肉和螺肉倒进调的料汁水里，她尝了下，酸味不够再加点醋。

&esp;&esp;粉煮熟了泡凉水里，切蚌肉的时候顺带给毛蟹开壳，是只公蟹，蟹肉和蟹膏剔出来一起泡在料汁里。

&esp;&esp;院子里点了灯笼，有蚊虫过来，齐阿奶端个盆子放桌下烧半干半湿的艾蒿驱虫。

&esp;&esp;“吃饭了。”海珠喊，“各端各的饭。”

&esp;&esp;米粉控了水浇上酸料汁，粉上铺着蛤蜊生蚝肉，每个碗里放个大螺肉，毛蟹肉已经找不到了，盛谁碗里算谁的。

&esp;&esp;汁水酸酸的，腌去了生蚝和蛤蜊肉的海腥味，粉上沾着汁水和蒜粒，一口下去格外开胃。就是齐老三这个心事重重的人也一点没少吃，吃撑了在院子里转悠发呆。

&esp;&esp;雨后捡鱼

&esp;&esp;隔壁响起开门的吱呀声，一向睡得死沉的齐老三被这点细微的动静惊醒，他睁眼听着外面的走动声和舀水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叹口气，穿上无袖短衫和裤子开门出去，天色还微微泛青。

&esp;&esp;“今天怎么醒这么早？不多睡会儿？”齐阿奶把面盆子端出来放院子里，问：“早饭想吃什么？”

&esp;&esp;“什么都行，我不挑。”齐老三从缸底舀瓢水洗脸漱口，取下挂在墙上的刷子刷水缸，清澈的水变得混浊，他托着缸歪斜下来倒去污水，最后一点残水用竹刷刺啦几下刷出来。

&esp;&esp;“我去打水了。”他说。

&esp;&esp;“噢，好。”

&esp;&esp;巷子里还没有人走动，只有两三家开了门，年迈的妇人醒得早，起床了先开门扫院子。

&esp;&esp;宋婆子扣着衣裳出来正巧看见齐老三推着木板车从门前经过，她快步走出门，见巷子里还没人走动，她稍稍理了下头发出门往巷子中间走。

&esp;&esp;“老姐姐，你起的早啊。”宋婆子跨进齐家的门，“都还在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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