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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走了半场到我身边,来给我敬酒,周围聊天的注意力也陆续都跟来了。
所谓敬也就是劝,再直白点就是灌,客套话说了两句,大哥便开始倒酒,边倒边说,你看差不多就叫停。
我点头应。
大哥边倒边观察我,边观察我边问,这么多行不行?这么多行不行?
这上联一出便是等着我接下联,我必得是说不行,大哥再来个安可,我再不行,大哥便能压我一头,这才能作罢。
戏,原是这么唱的。
可我也不是局上的常人,我膈应这位。
直到大哥快把那大肚儿勃艮第杯倒满,都没听我说一句停,我就是看着他倒,边看边点头,倒得这大哥自己都觉着多少有点过了,旁边再补一句差不多了,这位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这一番的气氛没起来,就得寻点别的辙,我起身举杯正要跟这大哥碰,旁边有别的人起哄。
“抱一个吧。”
这是我没想到的,属实有些无语。
不过,倒也没什么特别,甭管出什么幺蛾子,凡是这种不痛不痒又不违法的,都是一个道理。
他们想怎么折腾,你只要不顺着流程去就扫了大兴了。
抱自然也有扫兴的抱法。
我必然不会是娇羞嬉闹,脸红扭捏的配合。
我便堂堂正正把杯放下,一脸正气地转身,顺便勾起一个职业的微笑,张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支在胸前把俩人中间隔出一个间距,顺便在大哥背上鼓励性地拍了几下。
这第二番的气氛又没起来。
那就喝酒吧,这一满杯总可以看个热闹吧。
我转身举杯又脸不红气不喘地一口气喝了,全程都包装着一种极强的礼貌和职场气质,喝完甚至还拿起湿毛巾擦起了刚才碰过的手。
这波劝酒没闹起来,劝酒的面上过不去,围观的看着也没趣儿。
我放下杯坐下,余光察觉他的眼神,抬眼看他,他倒是不像刚才那事不关己的礼貌,神色有异,撞见我眼神便垂了眼,半晌没怎么吱声。
他那几个朋友又开始玩闹起来,他在一边剪了支雪茄抽,似笑非笑地看他们输赢喝酒,也不玩,偶尔跟着笑笑,很多时候却好像自己在琢磨什么。
我看时间,大半夜了,多半是累了吧,这个点小年轻的精神头正足,可岁数大点的一般到这会儿不是靠烟都犯困。
出来玩儿组局,先是一拨人一起,接着就玩儿什么的都有了,这会儿有几个下去蹦,有几个去串场,还有隔壁来串门的,魑魅魍魉各凑各的堆儿。
他那几个朋友玩儿一会儿要换花样,叫我和我的朋友组队。
我朋友和他们一起的,自然成队,我们俩都是一个人来的,被搭在一起。
他给我让了个位子,让我坐他里面。
这种地方吵得很,他看我,用嘴型问,“玩什么?”
露了怯了。
忘了说,我在局上,靠的都是勇,这些个玩儿的没一个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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