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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叫了声他：“曜文。”他整个人一颤抖，缓缓回身，看到是我，伸出颤栗的手指，摸上我的脸，不断重复，摸完这边摸那边，最后拿起我的手指，搭在自己脸上，闭着眼睛用脸庞不断蹭，不断呢喃：“这是我这些天最真实的梦境……真希望每天都跟今天一样。”

&esp;&esp;他太累了，渐渐就放下了警惕，整个人缓缓压住我，把重量移交到我身上，我迫不得已向后慢慢倒下，抱着他，像抱着个大孩子似的。

&esp;&esp;虽压得我很疼，我依然没推开他，只是吃力地摆正好他的身体，露出左边肩膀，替他拆下带笑的纱布，重新费劲给他扎上新的，技术不大好，丑的不行，我皱着眉头重复了几遍，最后实在累，给他打了个蝴蝶结做了结尾。

&esp;&esp;我索性拉下床上的被单下来，躺在地上，他无意识也跟着我躺下，眉头紧皱，总是有眼泪从眼角滑下，死死抱住我，我连动弹都不能。

&esp;&esp;威尼斯用通讯器小声让我出去，我这样会很累。我摇摇头拒绝了，直到一小时多后，外面的门开了，几个人簇拥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进来。

&esp;&esp;威尼斯深吸口气，让出道儿来，董事长一看到我在里面，就不大高兴说：“威尼斯，你这次办事，三番四次都不怎么样，我这次是所托非人了吗。”

&esp;&esp;威尼斯不说话，董事长瞧起来比之前好像还憔悴了点，眼底带着难以言喻的绝望，在语音里跟我说：“赵健雅，我想跟你聊些事。”

&esp;&esp;我看看沈曜文，已经忘我地微张嘴巴睡了个熟，抓着我衣服没法出来。我想了想，解开纽扣，艰辛地把病号服脱了下来。我坐在地上，光着上身膝盖撑着手臂，休息了会儿。

&esp;&esp;沈曜文把衣服捞进自己怀里，梦里深吸口气，嘴角微微勾起来，露出安心的笑容。

&esp;&esp;我顿时哭笑不得，给他拨弄碍事的刘海，给他披好被子，才站起身走出去。董事长看了威尼斯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带人离开，威尼斯叫了一声父亲，董事长眼神困倦，最终依然坚定地瞪着他。威尼斯只好带着人走了，临走前跟我做出打手机的手势，生怕董事长因为我的特殊而对我不利。

&esp;&esp;董事长指指旁边的椅子，我坐了下来。他沉默良久，很久才开口用沙哑低沉的声线说道：“这就是我研究出来的玩意儿？”

&esp;&esp;我缓缓点头：“董事长，你应该猜得出来，我们那个世界，发生什么了，你希望发展成为那样吗。”

&esp;&esp;董事长眼底虽有些失望，却依然不大甘心，苦笑呢喃：“也许经过改良，就会好起来。也许我跟你一样……”

&esp;&esp;为了照顾他的耳力，我压低身子靠近他，手肘撑着手指放在唇边支撑着，坚定不移淡淡说道：“你现在才深入研究来改良，就算有成功的一天，你也等不及了吧。再说万一不成功你又已经走了呢，没有你这个过来人在集团镇守，你觉得，有多大机率出现跟你一样想法的掌权人？”

&esp;&esp;董事长苦涩发笑说：“我这儿可是全世界数得上号的最安全的基地，不成功的样品，休想外流。”

&esp;&esp;我有些嘲笑地马上接腔：“你说你们这最安全，那我们上辈子是怎么回事，董事长。

&esp;&esp;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在这个世界，我可没告诉其他人知道，连沈曜文也没这么详细，你仔细听吧，我不会再说

&esp;&esp;我淡淡看向他，最终问道：“十二只实验品，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

&esp;&esp;他有些震惊，震惊我怎么知道，却很快平静下来，嘲笑自己似的笑说：“我会找个时间处理好的。”

&esp;&esp;我看向他，有点明白了，他虽已经明白事实，但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人到了快死的时候，就容易变得麻木，分不清对错。

&esp;&esp;我想了想，跟系统联系：【系统，我能跟你商量个事情吗。】

&esp;&esp;系统很快冒出来，头一句就提出交换要求：【往后不能再动不动就要死要活。】

&esp;&esp;我有些哭笑不得，跟他讨价还价：【半年。】

&esp;&esp;系统：【半年！？睡睡吃吃半年就过了！你欺负我是系统呢！？十年！】

&esp;&esp;我：【十年太长，顶多两年。】

&esp;&esp;系统：【七年！】

&esp;&esp;我：【三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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