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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挺有意思。

&esp;&esp;又是这一句！

&esp;&esp;边斜一时想起程白说过自己有意思，说过祁镇有意思，现在连对方律师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esp;&esp;果然她的“有意思”是批发的吧。

&esp;&esp;心里槽着，边斜轻哼一声：“输得那么惨，能没意思吗？”

&esp;&esp;哟。

&esp;&esp;这还有情绪了。

&esp;&esp;程白放好名片之后，就把手机搁在了手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刚才在剧场看戏，下半场老觉得你脸色不对，是中场休息出什么事了？”

&esp;&esp;她的洞察力向来也是不差的。

&esp;&esp;但边斜是真不可能告诉她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esp;&esp;反倒是她忽然提起今天这场戏的事，他就忍不住想起《控方证人》里演技一流的妻子和被欺骗的大律师，一时抬眸注视着程白，有一会儿没说话。

&esp;&esp;程白疑惑：“怎么了？”

&esp;&esp;边斜又看了她半晌，才道：“我还真的挺好奇的，如果你是这部戏里的那位律师，遇到女主角这样的人，设了这样一个局，会怎么办？”

&esp;&esp;“小说终究是小说，戏剧也终究是戏剧，现实里基本不可能遇到这样的事情，世界没有这么悬疑，也没有这么惊悚。”

&esp;&esp;程白并没有回答，而是否定了这个问题。

&esp;&esp;“大部分律师小半辈子都在打无聊官司。”

&esp;&esp;“那曾念平这一桩呢？”

&esp;&esp;他两手都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十指相互交叉到一起，目光投进她的眼眸，头上有几缕碎发落下来，让他的眼神忽然多了一种很沉的思量。

&esp;&esp;“庭审是结束了，可他真相呢？”

&esp;&esp;程白摇头，回答得异常干脆：“我不知道。”

&esp;&esp;边斜眸底便透出几分审视来：“可我记得，程律在第一次跟我签合同的时候，问了我三个问题，还说那三个问题是你惯常会问的。那你一定问了曾念平了。他有撒谎吗？”

&esp;&esp;这个人……

&esp;&esp;这种细节都能注意到吗？

&esp;&esp;程白跟他隔了一张桌，慢慢抬眸，就对上了他的目光，只道：“你好像有话要说。”

&esp;&esp;边斜想了想，还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便将先前揣在衣兜里的那张小票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中间，道：“之前在曾青的病床底下捡到的。”

&esp;&esp;是购书的小票。

&esp;&esp;程白没有伸手去拿，只这么扫了一眼，但面上一片平静，让边斜无法从中窥知什么端倪：“这能证明什么？”

&esp;&esp;“如果这是曾青购书的小票，那上面的购书时间是去年十一月，但医院十二月才诊断出曾青患有脑瘤。从老曾在庭上的陈述看，他自称是在动了骗保的念头后，才开始了解有关保险的东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些书就不是老曾看的，而是曾青看的。”

&esp;&esp;边斜的逻辑非常清楚。

&esp;&esp;“我记得，曾青读书时候成绩很好，还是个大学生。”

&esp;&esp;“然后呢？”

&esp;&esp;程白平静地望着他，等着下文。

&esp;&esp;边斜便慢慢皱了眉：“虽然按照常理来讲，的确不会有人骗交强险和三者险这么弱智的险种，但安和财险做出拒赔的第二个原因，是被水泥板砸伤的人伤情并不特别严重，他们认为曾念平赔给伤者的钱过多，是联合伤者一起骗保。”

&esp;&esp;程白笑出声来：“你是想说，如果这张小票是曾青的，那曾念平骗保的嫌疑很大，甚至还可以有点更可怕的猜测。比如曾青自己没有买保险，但他们的起重车和曾念平本人都有保险，天知道儿子坏还是老子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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