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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驰厌说：“你说吧，我看看自己有没有。”

&esp;&esp;姜穗有片刻茫然，他语气很平静，却似乎她提什么过分要求都可以。明明只是一个苹果的交换，她隐约觉得，也许是重来一次的缘故，驰厌或许没那么讨厌自己。

&esp;&esp;她小心翼翼问：“周六我要去贴宣传单，你可以和我一起吗？”

&esp;&esp;驰厌默了默，许久才道：“嗯。”

&esp;&esp;姜穗松了口气，她不解地看着他，似乎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会因为一个苹果答应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

&esp;&esp;驰厌转过身：“我答应了，你回家吧。”

&esp;&esp;“噢。”她偏了偏头，看着少年的背影。他往李子巷的方向走，步子迈得很大，那个苹果他握着，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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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六姜穗要去贴宣传单。

&esp;&esp;她以前为了康复，每天都要练习平衡操，而念了初三以后，就只需要每个周末去了。“朝露舞蹈班”已经成立很多年了，她们的老师不再年轻，可是善良温柔。

&esp;&esp;姜穗当初那样的情况，许多人不愿意收，亦或者要价很高。

&esp;&esp;只有朝露舞蹈班的连老师愿意教导她，并且收费很低。连老师认真帮她治病，姜穗一直很感激她，因此每年舞蹈班的招募工作，都被姜穗揽下来了。

&esp;&esp;她需要在整条长青街允许贴报的地方贴上宣传单。

&esp;&esp;而姜穗周三的时候看到，数学竞赛会在长青街举行。

&esp;&esp;这种竞赛驰一铭是一定会去的，他如今代表了整个初三的脸面。其实姜穗也大可以换个时间去贴单子，然而她思忖，驰厌愿不愿意治驰一铭，越早知道越好。

&esp;&esp;所以她干脆不更改时间，周六去贴宣传单。

&esp;&esp;出发前，姜水生让她把粉色的小水杯带着，还给她塞了一个面包。

&esp;&esp;姜穗全部放在书包里装好，八点就到了舞蹈班外面。

&esp;&esp;她拿出钥匙打开门，把印刷好的传单拿出来，然后打算去找驰厌。

&esp;&esp;小城的早晨漫了一层薄雾，她才出门，就看见榆树下的少年。驰厌衣衫和头发半湿，冲她点点头：“走吧。”

&esp;&esp;姜穗愣愣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esp;&esp;驰厌不语。

&esp;&esp;他心中有些狼狈。

&esp;&esp;这个小城，很少有人见过凌晨五点钟的天幕，那个时候太阳没有升起来，最远的地方有浅浅一抹瑰色的红。鸟儿会跃上电线杆，树叶上凝了露水。

&esp;&esp;她忘记说几点见面，他便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笔挺站了三个小时。

&esp;&esp;直到朝阳升起，卷帘门次别早恋

&esp;&esp;驰厌眸色极黑，他专注看着一个人时，骨子里都会被他带上那股凉意。

&esp;&esp;尤其是他情绪极少外露，微微动怒时便格外明显。

&esp;&esp;驰厌确实不在意她需要他帮什么忙，可是显然，她心不在焉对他，却不是为了他。

&esp;&esp;被他这样看着，姜穗微微无措。她矮身从他身边钻过去，平息了一下气息：“没有讨厌你。”

&esp;&esp;说这话时，姜穗不敢看他眼睛。

&esp;&esp;她尊敬过驰厌，也曾经厌恶过他。他的善意给了大多数人，可是唯独没有给过她。

&esp;&esp;以前驰厌默认用肝源威胁她，所以她才会同意嫁给驰一铭，天知道那时候她多怕。其实不是不怨的。所以即便她为他做了许多事，也不要他任何一点感激。

&esp;&esp;她抱起剩下的宣传单，低头往街头另一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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