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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第1页）

&esp;&esp;从未见过的点心。

&esp;&esp;“又是他做的？”陈砚墨怔怔看她掐着一块葱绿酥，牙齿轻轻一碰就碎了，似乎酥到了极点。

&esp;&esp;谈栩然轻微的点了点头，就见陈砚墨凄惘一笑，道：“他这样性子骤变，凭空多了这么些才干，你就半点不起疑心？”

&esp;&esp;谈栩然含笑看了陈砚墨一会子，看得他几乎要沉醉时，又缓缓的笑出了声，声音迷人而傲慢。

&esp;&esp;“自然，他睁眼的家庙和牌位

&esp;&esp;陈家的家庙很大且不止一处，其中清水庙和文济堂未设坛场，广受香火，附近的百姓都可以来拜，而观音庵封闭在家宅之内，就只是陈家族人才供奉。

&esp;&esp;跪在菩萨的注目里，蔡卓尔不是不心虚，‘笃笃’的木鱼声敲久了，似乎成了幻听，渐渐与陈舍嗔喉咙里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一起浮动在她耳畔。

&esp;&esp;木鱼声停，痰声气音依旧响着，令她后颈处汗毛直立。

&esp;&esp;门扉被人轻轻推开，淌进满地的霞光，幻听消失不见。

&esp;&esp;外头两个守门的婆子恭敬道：“给您备了碗甜粟米汤润一润。”

&esp;&esp;蔡卓尔嚅嗫的唇瓣瞬间就停止了动作，她膝下的蒲团是婆子换过的，续了好些厚棉，偶尔木鱼声停歇，门外的婆子也没有进来看过一眼，倒是茶水伺候周道，炭火不曾微弱毫分，解手更衣概不多问，恭桶都是用一回清一回。

&esp;&esp;要知道，想在这些小处折腾她，实在是太简单的一件事了。

&esp;&esp;“有劳。”蔡卓尔得体的微笑着，根本看不出方才内心密密麻麻的惊惧。

&esp;&esp;两个婆子推了推她让婢女递过来两吊钱，小声道：“六少夫人都是交代过的。”

&esp;&esp;蔡卓尔心中滚过一道暖意，她清楚，若没有谈栩然早早的渗了人进来，日子不知要比这煎熬多少倍。

&esp;&esp;“我知道，这是我的心意，夜里还要叫你们守着那点子炭火，着实辛苦。”

&esp;&esp;主子出手大方，下边的人做事也更周到些，两个婆子收了钱，谦卑道：“那夫人夜里想用点什么，只要不是荤的，旁的我们都能弄来。

&esp;&esp;喝过一碗甜润的粟米汤，轻轻用瓷勺拨开面上一层稠绵的糜，就见底下还藏着桂圆和枣子，吃得人浑身熨帖。

&esp;&esp;蔡卓尔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定定神，重新走进了观音庵。

&esp;&esp;她在蒲团前虔诚跪下，念诵的经文都是为了几个孩子，可不是为陈舍嗔的。

&esp;&esp;陈舍嗔还没死，所以陈砚儒让蔡卓尔在家庙跪的是菩萨，要为他祝祷延年益寿，早日安康。

&esp;&esp;而陈舍微和陈舍秋两兄弟跪的是亡父，则是牌位。

&esp;&esp;兄弟三人齐齐跪在如山如海的牌位前，此时已经入夜，依着陈砚儒的意思，还要跪上一个时辰。

&esp;&esp;陈舍秋、陈舍稔惦念着自己的仕途，白天还算跪得专心，现在就有点撑不住了，一个东倒西歪，一个索性就趴在蒲团上睡着了。

&esp;&esp;陈舍微瞥了眼陈舍稔，撅着腚的样子简直像一只癞蛤蟆，他想笑又想翻白眼，脸上肌肉一时间忙得很。

&esp;&esp;但那堆牌位又映入眼帘，用金粉写就名讳虚虚浮浮，像是要从一块块一方方的漆黑桎梏中挣脱出来，幻化成一双眼，仔仔细细的盯着这些个后世的不肖子孙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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