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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贪婪至极。
鼓噪的渴望在皮肤底下流淌,维持生存的血液里,藏匿着无法停歇的狂躁。
景元帝穿行过宫道,褪下那沉重、被血浸满的衣裳,沉在浴汤里时,他的手中,正把玩着两颗纯黑的墨玉。
清脆的交错声,悦耳,但不像他。
这坚硬的墨玉,再怎么像那两颗黑葡萄籽,它到底都是死物,不如原来那两颗眼来得湿润可爱。
手掌中两颗珍贵的墨玉,不知何时已经被碾碎成粉末,随着水流散去。
仿造出来的东西,到底无用。
流水卷去血红,直到恢复澄澈,赫连容赤身裸体从池子出来,在他的心口上有一处非常明显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又被层层衣物遮掩。
景元帝对着铜镜中似模似样的人皮怪物笑了笑。
他有些,不想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九:想吃。
宗元信这些年,最后悔的事,莫过于入朝当官。
早年间,他也没想过自己最终会每日点卯,在朝廷里领着俸禄,日日进出皇宫。
更没想过,还会遇到赫连容这样不讲道理的病人。
他和赫连容的孽缘,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不过他也懒得废话。
今日在太医院窝着,数着场外不知几多“梨花”,他都要困睡着了。这宫里,在身份上能指使得动他的人,其实就两个。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后。
皇帝呢,不要命,也不要他看;太后就更加不可能让他看了。
尽管医者父母心,就算太后召他去,出于救人心切,宗元信还是会去的。可他相信自己的医术,但太后不信呐。
她怎么可能会信任皇帝的人?
宗元信只好继续窝着。
然后因为太无聊,太无趣,他还花了不少时间,在外面出义诊。反正朝廷出钱养他,又不要他干事,他索性将时间都给了外面的穷苦百姓。
要不是因为今日实在是太冷,宗元信懒得动,不然乾明宫的人,未必能找得到他。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乾明宫。
好笑的是,让他进宫做官的人是景元帝,可是从来不将自己的命放在心上的人也是景元帝。
皇帝的心思,外人实在难以揣测。
可要宗元信来说,那就是犯贱。
明知能救命的人就近在咫尺,却偏偏不肯召,这不是犯贱是什么?这天底下,怕是没比这位皇帝作得更厉害的人。
在乾明宫外,宗元信吸了吸鼻子,对迎着他的宁宏儒说道:“你们将那香都燃上了?”
宁宏儒笑道:“正是,全赖宗御医的本事。”
那批沉香经过宗元信的指点所做出来的香,到底是真的管用。
就是……
宁宏儒欲言又止,还没说话,宗元信已经走到了正殿外,鼻子又动了动,这脸当即耷拉下来,“他在正殿没燃?”
宁宏儒苦笑起来:“您也知道陛下是什么脾气。”
宗元信知道,宗元信可太知道。
他拉着马脸就进去了。
殿内,明显刚刚沐浴过的景元帝朝着他颔首,“坐。”冷淡的声音下,宗元信也毫不客气,就在他的边上坐下。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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